““三三制”民主：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制度的雏形”

摘要:基于政权建设的三三制大体上作为指导，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根据地在议会参与和政府选举以及政策制定和实施中充分体现了党派协商、政党和社会协商的民主实践文案。 三三制政权反映了中国共产党在特定时期关于建设新民主主义共和国的政治构想和现代革命的民主需要，也是中国共产党推进协商民主建设的萌芽和雏形。

早在局部统治时代，中国共产党就开始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民主政治道路。 作为独具特色的政权组织形式，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三三制政权既有统一的属性，也有明显的民主属性。 三制政权无论从政权的性格、阶级基础、组织形态、政策过程和运行机制中的哪一个方面来看，都包含着丰富的协商民主价值的要素。 因此，对三三制政权的研究必须关注民主政治的维度，只有这样才能更深刻地认识到三三制政权作为民主遗产的重要作用。

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根据地，为什么要建立三三制政权？ 三制政权的推进不仅反映了处于民族主义的革命阶级联合抗日的需要，也强调反映了中国共产党对中国民主政治迅速发展的阶段性理解和思考。 也就是说，三三制政权是民族主义和民主主义理念相结合的实践产物。

新文化运动后，民主被中国知识界和进步政治力量逐渐接受为救亡图存、社会改造的政治方案。 中国共产党自古以来就接受现代政治的民主价值，将其视为区别于旧时代专制政治的重要标志。 延安时期，毛泽东告诫全党要重视民主政治快速发展的重要性。 民主政治是整个世界的迅速发展趋势，谁能否定这个方向？ 历史的车轮不可挽回。

但是，对于在未来的中国建立什么性质的国家政权，实行什么样的民主制度，中国共产党有着与其他政治力量不同的政治主张。 事实上，我们党关于民主政治的价值理念不是不变的，而是随着阶级关系的变动和阶级力量的充足而适时调整。 1935年，中国共产党召开瓦窑堡会议，解体华北事变以来国内阶级关系的新变化，意识到民族革命取代国内战争将成为当时中国的首要矛盾。 为此，中国共产党提出了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治主张，同时提出了苏维埃人民共和国的民主建国构想。 人民共和国的政府以工农为主体，并且容纳着其他反帝国主义、反封建势力的阶级。 人民共和国的新提法是指政权阶级的基础不仅包括工农阶级，还包括哪个抗日的阶级、阶层、党派。 这标志着中国共产党开始根据民族革命的需要调整国家政权层面的民主建设思路。 这突破了中国共产党在国内战争时期苏维埃工农共和国的建国构想。 但是，这一时期，苏维埃人民共和国并不是经过深思熟虑、周密考虑的建国方案，而是具有鲜明的政治功利性，而且中国共产党对人民共和国的基本政策规定、调整很多，但制度设计、安排很少。

卢沟桥事变后，民族战争的压力空前高涨。 毛泽东更加切实地认识到，要取得民族战争的胜利，就需要集结全民族的共同力量，用一切智慧共同抵制抗战。 为此，必须用民主政治的方法确保抗日统一战线的实施。 1937年5月，毛泽东向党内外证明，要建立中国真正巩固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及其任务，没有民主是不行的。 抗日统一战线是以全国性的阶级间、政党间民主政治为前提的。 民主政治的问题，只有迅速处理，才能加强政治抵抗力，准备军事力量。 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民主政治必然要求进一步扩大原有的阶级基础，基于这样的认识，中国共产党的民主建政思想从人民共和国的主张转移到了民主共和国。 从性质上说，民主共和国是资产阶级民主主义的国家，不是无产阶级工农专政的国家，但与通常的资产阶级共和国不同，不是国民党专政下的民主国家，而是体现各党派各阶级合作的同盟民主国家。 这个民主国家的核心在于打破国民党的一党专政，体现党派协商与合作的价值，创造条件过渡到新民主主义政治，再过渡到社会主义民主政治。 只有革命的三民主主义才能为各阶级的民主联盟和民主协商提供价值基础，也是各党派为应对抗战紧急任务实行团结合作的前提。 因为正如毛泽东所说，这是陕甘宁边区实行的革命三民主义。 我们对于任何实际问题的处理，都没有超出革命三民主义的范围。 现在革命三民主义中的民族主义，就是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其民权主义和民生主义，不是只为一部分人谋利益，而是为全国所有抗日的人民谋利益&hellip； &hellip； 共产党提倡的给各界人民说话的机会、有做有吃的政策，是真正的革命三民主义的政策。 毛泽东还结合抗战形势，阐述了三民主义之间的内在逻辑，抗战必然需要民权主义和民生主义。 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民族、民权、民生相互配合。 没有民权主义、民生主义，民族主义就无法实现，抗战就不会胜利。 边疆地区的进步首先表现在民主上，而这种民主又是苏联现阶段的迅速发展产物，目前各阶级、工农商学兵各界都可以参加议会。 在抗日统一战线的语境中，孙中山先生倡导的民权主义作为各党派各阶级平等民主协商、参与政府的权利及时构建，这一民主权利的目的是达到抗战胜利的结果。 由此可见，中国共产党从全民族大局出发，审时度势，根据变化需要调整本党的民主建政思想，体现了以追求民族国家独立和成长为现代化方向的革命政党的民主需要。

中国共产党的民主需求与其革命主张和军事斗争是内在的。 国共第二次合作的达成，不仅使共产党在抗日根据地的局部执政合法化，而且具有全国性的示范意义。 在这种情况下，国共两党之间的竞争除了军事水平外，还包括执政水平。 此时，争夺民主政治话语权将成为关系政党民心向背和政权合法性的重要问题。

迫于抗战的压力，国民党政府向全国表明了在全面抗战初期实行民主政治的承诺。 1938年3月，国民党临时全国代表大会通过《中国国民党抗战建国纲领》，其中组织国民参政机关，落实县单位，改善和健全民众自卫组织，加快完成地方自治条件，改善各级政治机构，精简、合理化，提高行政效率，严惩贪官污吏。 4月7日，国民党五届四中全会根据临时全国代表大会的倡议，通过了《国民参政会组织条例》。 客观地说，国民参政会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国民党五五宪草规定的党国同构、一党专制的界限，反映了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民主派要求政治参与的愿望。 这是因为它被承诺为民主的阶梯、民主政治的摇篮。 但是，国民参政会名义上是民意机关，但在具体的组织实施过程中设定了很多限制性因素。 例如，国统区的公民群众被排斥在参政会之外，没有政治党派参政的明文规定，共产党和中间党派的参政员名额被列入文化团体、经济团体。 参政会的组织方法、人员组成、领导机构的设置完全按照国民党的意志行动，国民参加会组织及其领导权也在国民党的控制之下。 共产党、中间党派和其他无党派爱国民主人士参加参议会的人数很少，只是点缀。 蒋介石于1941年3月在国民参议会第2届第1次会议上公开表示。 在参议会内，只有民国的角度，没有党派的角度。 由此可见，国民党政府没有实行民主政治的诚信，反而玩弄民主诈骗掩盖独裁政权的本质。

为了获得民主权利，反抗国民党的独裁政权，由民主主义者组织的民主宪政运动在全国范围内进入了高潮。 民主主义者认为，民族解放抗战必须以民众意志为基础，以民族力量为后盾&hellip； &hellip； 如果没有相当的民意机关的设立，民主主义就会叫嚣空。 具有这种民主性质的政府和民意机关不是政府的附件和咨询机构，而是实际进行业务的机构，有权代表人民向政府提供意见和协商国事，代表的产生由各党派、各团体或各地区民众自动推选。 从1939年10月开始，张澜、沈钧儒等连续举行宪政座谈会8次，董必武、秦邦宪共产党代表出席座谈会，表明共产党追求民主政治的主张，得到各阶层、各党派、各团体人民的积极认可。 毛泽东、吴玉章等为支持国家统一区民主宪政运动，在延安开始设立延安各界宪政促进会。 在大会讲话中，毛泽东揭露了国民党实施所谓民主宪政的骗局，阐明了中国共产党对抗战形势下民主政治迅速发展的看法。 他说:“抗日，大家都赞成。 这件事已经做了。 问题只是有好几次而已。” 但是，还有一点被称为民主主义。 这件事现在还没有做。 这两件事是目前中国的头等大事。 中国缺少的东西当然很多，但第一缺少两个。 一个是独立，一个是民主，宪政是什么呢？ 民主政治是指几个革命阶级团结起来对汉奸反对派的民主专政。 在反对国民党独裁政权方面，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结成统一战线，这为中国共产党提出的民主共和国方案提供了政治基础。

但是，中国共产党提出的民主共和国方案被蒋介石和国民党当局否决了。 蒋介石说，民主和建国是绝对对立的，现在说民主的人真的是共产党，共产党要拿民主来打击我们&hellip； &hellip； 民主主义了，我们还建国吗？ 由于害怕共产党力量的迅速发展，国民党不仅在军事上遏制了共产党，发生了安徽省南部事变等反共行为，还积极压制了全国性的民主宪政运动，揭示了国民党谋求一党专政的本质。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共产党认为，实现民主共和国只有一条路。 也就是说，在共产党领导的根据地实行真正的民主共和制度，将其作为未来国家建设的雏形。 由于根据地的实质独立性，共产党可以按照本党的意愿落实本党主张的民主建国道路。 因此，刘少奇在《关于抗日民主政权》中说，在中国，民主共和国的具体建设道路，可能从地方到中央到全国。 从这个意义上说，要实现全国的民主共和制，根据地必须成为实现民主共和制度的模范地区。 这里包含两个意思。 一是由于国民党当局的反对，民主共和国方案只能走从地方(根据地)向全国迅速发展的道路，所以根据地的民主政治也是未来国家的政治形态，必须突破以工农阶级为主体的苏联模式，体现革命阶级联合的特征。 二是国民党对民主共和国方案的反对使国民党站在了各革命阶级联合专政的对立面，即资产阶级不能接受和承担民主共和国的理念。 此时，民主共和国方案仍然属于资产阶级民主主义的范围，但其迅速发展方向是社会主义。 这个新的民主共和方案被毛泽东总结成了新的民主主义政治。 毛泽东指出，这种民主共和国的新，一是工农小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联合的国家或日各革命阶级的联合，二是无产阶级及其政党的政治指导不可缺少，三是其迅速发展的前途有可能向社会主义方向转变 在《新民主主义论》中，毛泽东把新民主主义政治归纳为两个核心问题。 一个是国体——各革命阶级的联合专政； 二是政体——民主集中制。 新民主主义国家作为过渡的国家形式，与资产阶级专政的共和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共和国不同，是具有民主主义性质的新共和国。 在这种情况下，根据地的政权建设必须体现新民主主义的所有要求。 为此，毛泽东多次指出陕甘宁边区的方向是全国新民主主义的方向。 各根据地的模型向全国宣传，那时全国成为新民主主义的共和国。 邓小平在指导晋冀州区政权建设时强调，三三制不仅是今天敌后抗战的最高政权形式，也是未来新民主主义共和国应采取的政权形式。

同样重要的是，在关于未来国家形态的话语权竞争中，共产党提出的新民主主义民主共和国构想得到了中层的广泛认同，共产党和民主人士在民主建国问题上的联盟，实际上形成了强烈抵制国民党一党专政的大趋势，表现出共产党真正与革命阶级、党派协商工作的民主诚意

在根据地政权建设过程中，中国共产党发展了创造性迅速符合新民主主义理念的三三制政权形式。 关于三々制政权的正确表现，毛泽东指出如下: 因此，在执政问题上，我们主张统一战线政权，不赞成其他党派的一党专政，也不赞成共产党的一党专政，主张各党、各派、各界、各军的联合专政。 这就是统一战线政权。 共产党在敌人后方消灭敌人的伪政权建立抗日政权时，由我们党中央决定&lsquo； 三制在政府官员中和民意机关中，共产党只占三分之一，主张抗日民主的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占三分之二。 1941年5月，按照中央关于三三制政权建设的指导精神，正式颁布了《陕甘宁边区施政纲领》。 此前，三三制政权被中国共产党正式确立为新民主主义时期党的民主理念，成为中国共产党实践民主共和国建国的大体和构想的政权结构形式。

三三制政权的革命意义在于将自由主义所追求的个人权利平等转化为革命政党所追求的党派和阶级平等。 三制政权的实施是有现代需求的政党民主迅速发展的必然逻辑，也是基于形势变化和政党间话语权争夺的价值选择。 那么，三三制政权如何体现现代民主政治中的协议大体？ 在中国语境下，协商民主最明显地表现为各政治力量就重大政治议程和政策方针平等协商对话达成共识的过程。 深深植根于现代革命土壤的协商民主必须表现为多党合作和协商治理的特征，而三三制政权为这种多党合作和协商治理提供了制度载体和实践途径。

三制民主主义谈判的特点是首先在行政机关和民意机关的选举中吸取多层次民主主义的力量参与政权。 为了建立更广泛、更具代表性的政权机关，中国共产党确定了要求，明确了政权组织中的&lsquo； 三三制基本上不仅在民意机关，在行政机关也是一样的，不仅在上级政权机关，在下级政权机关也应该是一样的。 其次，必须实行直接平等的普遍民选。 再次，必须实行民主集中制的政权组织形式。 最后，划分小行政区域建立单独的行政村组织。 邓小平在指导晋冀州区政权建设时强调，晋冀州议会应当由人民直接选举议员组成，不应当轻率地伤害民主政治的真正意义。 我们还希望边区临时议会的组织组成部分能够真正代表三三制大致上各党各派各阶层的意见。 但是在三三制政权的实际运作中，谢觉哉发现不同根据地实行三三制的情况差别很大。 总之，在新的区域，三三制做得好一点，不仅共产党员只有三分之一，而且有些国民党员当选人数比共产党员还多。 乡市三三制又比区县级做得好。 老边区县乡2级多，没有变成实际的33制，其中有些甚至相距甚远。 这就需要共产党根据各边远地区情况的不同，积极补充和吸纳党外民主人士参与政权机关，这必然损害自由平等的民主选举，强调政党力量的干涉，确保三三制比率的真实实现。 另外，在共产党力量相对薄弱的地区，对参加边远地区政权机关的党外人士也要加强政治鉴别，防止新生政权损失。 由此可见，三三制政权的选举有两大优点。 一是实行民选制，赋予选民平等的直接选举权。 二是不追求唯票，而是以协商为基本确保各革命阶级在政权机关的代表性。 这在政权的人员分配和比例构成上体现了民主主义的大体，使革命阶级的各方面利益在三三制政权中得到尊重和反映。 很明显，三三制民主的选举，不拘泥于民主选举的形式，几乎是由党派协商指导的选举。 这样的政权结构设计，明显地保护了非党民主人士的利益，体现了共产党和其他党派、无党派力量的平等协商。 在陕甘宁边区，据1944年底的统计资料，当时参加政权机关的党外人士有3592人，在经济文化行业工作的党外人士有2210人。 从这个意义上说，为之后的政治协商会议和政党制度的确立奠定了基础。

另外，三三制政权协商民主的内涵不仅体现在政权机关的比例构成中，还要求各革命阶级实质性地参与政治过程。 确实，共产党只有对党外人士进行民主合作的义务，没有拒绝别人、独占一切的权利。 在重大决策过程中，共产党特别强调建立各种实务制度使党外民主人士的领导人发挥重要意义，防止党外民主人士的参政权流于形式。 周恩来指出，任何大党都不能以绝对多数压倒别人，而必须包容对方，以自己的主张取得胜利。 各方协商一致，取得共同纲领，作为施政方针。 为了最大限度地容纳各革命阶级的利益，中国共产党决定实行具有新民主主义特点的温和的社会经济政策，这将客观上加强各革命阶级对共产党领导的民主政权的认可，在体现共产党和各革命阶级协商共同执政的诚信的同时，也将极大地缓和和团结根据地的阶级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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