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毓海：从毛泽东的战术视野看当今世界局势”

韩毘海:从毛泽东的战术视野看当今世界形势

(本论文摘自韩毓海新书:《马克思的事业:从布鲁塞尔到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年9月出版)

现代中国产生了毛泽东思想，这一思想把现代中国的改革和革命实践提高到了 “路线”的水平，我们的事业得到了胜利的保障。 保罗·柯文“在中国发现历史”指的是毛泽东解体世界格局。 因为，可以用一条线连接这个世界的压迫力，用另一条线连接被压迫力，为自己动员整个结构的功能，不断将不利因素变为有利因素。 这就是“路线是纲，纲举目无亲”。

毛泽东生活在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帝国主义时代。 正如列宁指出的，金融垄断资本主义的“剥夺积累”是这个时代资本积累的首要形式，这种“剥夺积累”的方法需要不断在全世界制造危机，制造危机的最重要手段就是战争。 因为，与通常意义上的知识分子和哲学家不同，甚至与马克思、恩格斯、列宁不同，毛泽东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激烈的战斗生活中度过，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警惕着中国的国家安全。 面对祖国北方边疆和东南海疆的安危，晚年毛泽东读《南史》，游走在南朝抗击北魏的大小战例中，可谓“烈士晚年，壮烈之心”。 直到晚年，作为伟大革命家、战术家的毛泽东，依然挥舞着历史巨手打开中美关系大门的毛泽东，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口气，都在为保卫自己亲手缔造的无产阶级专政的、人民主体的社会主义中国而不断奋斗。

1962年，毛泽东这样预言。

今后50年内外到100年内外，是世界社会制度发生根本性变化的伟大时代，是翻天覆地的时代，是过去任何历史时代都无法比拟的。 在这样的时代里，我们必须准备进行与过去时代的斗争形式有许多不同优势的伟大斗争。 为了这项事业，必须把马列主义的普遍真理同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具体实际情况，和今后世界革命的具体实际情况，尽可能好地结合起来，从实践中一步步认知斗争的客观规律。 由于盲目性，我们要经历很多失败和挫折，准备取得最后的胜利。 从这一点来看，长时间设想有多重利益，短时间设想反而有害。 (①) )。

毛泽东打开了结构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视野

马克思极其天才的发现之一是，他在一系列关于中国的文案中，重新阐述了黑格尔的“两极相连定理”。 毛泽东从根本上改造了马克思的这个发现，使之更加经典化、现实化、丰富化。 毛泽东之所以关注和解释，不是简单的“两极”，而是多而杂的互联网和结构，不是“第一矛盾”的决定性作用，而是多元矛盾构成的结构自身的功能。 如果没有这样的“互联网”，社会如果不是这样的多元矛盾、相互依存的“结构”，所谓的“两极”就无法发挥作用。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这种结构，“两极”本身也不会起作用。

马克思这样指出。 如果失去了作为劳动力、原料基地、市场的中国，西方的资本主义将陷入危机。 但是，当中国迅速发展，中国加入世界产销链后，现存的资本主义世界秩序将被“压垮”——这是马克思运用“两极联结定理”导出的洞察。 但是，毛泽东补充说，从结构运行的视野来看，显然存在第三种状态。 那就是，对西方列强来说，中国既不能灭亡，当然也不能迅速发展。 也就是说，中国存在的“最佳状态”是半独立的“依赖”，是毛泽东所谓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状态。

与那种“几个帝国主义列强瓜分中国的情况”不同，一个帝国主义国家经过长时间的准备，要灭亡中国，独霸中国利益的时候，比如抗日战争爆发的情况下，中国人民面临的危急关头空

中国如此之大，各地区的迅速发展又如此不均衡，以致于日本帝国主义全面占领中国领土的企图是不可能实现的，它最多只能占领一些战术重点。 但是，由于这种不平衡，中国要迅速集中各地区各种分散的抵抗力，这也同样非常困难。 于是，“不平衡”的结构决定了抗日战争的“持久性”，决定了“游击战”而不是“正面作战”在抗战中的地位和作用。 因此，在《论持久战》中，毛泽东刚才这样说过。 因为“中国亡国论”和“速胜论”都不是建立在冷静的战术解体上的，那都是错误的。

毛泽东就这样打开了结构主义马克思主义的视野，突破了单纯僵化的阶级斗争学说。 毛泽东的辩证法，归根结底是基于对资本主义世界快速发展不均衡这一整体结构的诸多庞杂认知而建立的，它强调的是整个结构的生成功能，而不是其中的某个要素、某个阶级、某个力量的“唯一决策作用”。 因为它超越了通常意义上的乐观论或悲观论，超越了通常的中国“灭亡论”、“崩溃论”以及各种中国“速胜论”、“崛起论”。

而“林彪”们一旦“遭遇败仗、四面包围、强敌追赶”，悲观失望的是，眼里只有战争，没有政治和经济社会快速发展规律的解体，眼里只有“井冈山”，也只有中国和全世界整体结构的解体。 于是，“往往会使这种暂时特殊的小环境通常化、扩大化。 仿佛全世界的局势不容乐观，革命胜利的前途太渺茫了”。 因此，毛泽东刚才警告说:“之所以有这样拉表面放弃实质的注意，是因为他们没有科学地分解正常情况的本质。”

而“结构解体”之所以不是简单的阶级决策论、生产力决策论和相等，是因为社会结构的活力和原动力来自于其中各要素、各阶层之间的相互作用，而“统治阶级”之所以能够获得领导能力，是因为充分利用了结构本身的功能，产生于结构运动。

从短期视野看形势是乐观的，从长期视野看前途是“悲观”

重新思考“毛泽东的战术思想”，对理解当今世界、现代中国是极其重要的。 例如，毛泽东不仅为他身后的改革开放奠定了物质和制度基础，而且在他1956年发表的“十大关系”演讲中，再次重申了社会主义社会也是多而复杂的结构。 社会主义建设成败的关键也是共产党把握整个结构的能力，能否将结构中的“不利因素”变为有利因素。

必须清醒地认识到，中国迅速发展的机遇是由世界不平衡格局引起的。 以当前的中美关系为例，中美之间之所以短期内不会发生大的军事冲突，中美关系的“和平快速发展”之所以是大趋势，中美关系之所以总的来说“乐观”，是因为毛泽东式的解体，美国需要中国 根据马克思的理论，美国的金融资本今天是美国是中国最大的产品出口国，中国是美国最大的投资对象。 这个基本事实证明了当今世界快速发展不平衡这一格局的要害。

因此，中美军事冲突、“中国崩溃”的发生，除了依赖于中国自身日益强大的内因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外因。 这个外因是“中国崩溃”不符合美国的利益，特别是美国金融垄断集团的根本利益。

但是，无论是中国还是世界，都有阴暗面、悲观面、危机面。 如果看不到这一点，就没有长远的眼光，缺乏战术视野。

黑暗、悲观、危机的一面是指，今天的“世界经济产业结构”本身已经发生了深刻的变革，它强调“工业化”不再在世界经济结构中占据统治地位，但伴随着“去工业化”的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金融和高科技方面 特别是随着轻工业，已经有大量的美国金融资本流入中国，随着中国越来越受到“世界工厂”这个紧箍咒的束缚，中国的环境问题、资源问题将越来越凸显。 随着许多欧美企业“离岸”进入中国，外国资本大规模利用中国廉价劳动力，“进口型通货膨胀”随之发生的，是“进口型劳资矛盾”日益加剧。 即，激烈的劳资矛盾也随着外资的进入而传入中国。 另外，在西方发达国家，这种矛盾本来表现为资本家、企业广告主和劳动者之间的矛盾，即劳动者和资金提供者之间的矛盾，但在中国政府经常扮演着“招商引资”的角色，结果在今天的中国，这种矛盾表现为政府和劳动者之间的矛盾。

世界资本主义迅速发展的不平衡格局，引发了资本“过度积累”方法的产生，即资本全球化运动。 对此，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列宁、卢森堡已经详细论述过，从毛泽东的视野来看，这是资本“过度积累”，也就是中国地区快速发展不均衡、中国地区差距、贫富差距带来的真正基础和根源。 因此，制定政策和策略，首先必须深刻把握这个基本规律，特别是认识世界经济——产业结构的变化。

从短期的视角来看，正是存在着这种差距和不均衡，给中国带来了快速发展和增长的机会。 例如，在金融危机发生后，只有中国经济仍然保持着比较强劲的增长，这是因为中国存在地区不平衡，存在相应的地区差异。 因此，过剩资本和过剩产业可以向中国中西部和内陆转移和流动。

但是，从长远来看，或者从战术视野来看，这种资本“过度积累”模式的快速发展和增长，如果不是进一步加剧了中国的地区差距、贫富差距，至少是伴随着这种差距的扩大。 这是马克思早就指出的。 资本主义扩张是一个“双向过程”，其中财富扩张与贫困增长、资本扩张与矛盾激化是同步的

总之，从短期的视野来看，中国面临的世界形势、中国的快速发展和增长态势似乎很乐观。 也就是用毛泽东的话来说，从短期的视野来看，世界资本主义的扩大和中国的迅速发展，不是在“低潮”，而是在“高潮”。 但是，从长远来看，形势并不那么乐观。 当今中国面临的环境、资源压力日益加重，社会矛盾、层次矛盾日益凸显，这已是不争的事实，从长远来看，“过度积累”的方法最终将空定为“世界工厂”

中国快速发展的基本动力应该是其内因，即依赖的是中国自身凝聚力的日益强大。 但是，目前这种资本“过度积累”的快速发展方式，全方位瓦解了中国的内在凝聚力，中国的快速发展和增长越来越依赖外部资本，因此，从长远看，如果这种快速发展模式不出现根本性的调整，中国的未来将非常乐观 也就是说，一方面中国为世界资本主义结构提供了活力，另一方面世界资本主义结构却把“熵”，即快速发展的代价转移到了中国。 如果没有这样的结构视野，就没有看到世界经济结构的根本调整，只满足于“世界的外出务工者”的地位，就没有真正快速的发展战术。

将战略上的总体“被动”变为战术上的日益“主动”

今天，资本主义快速发展不均衡的基本格局没有改变，中国地区之间、城乡之间、各阶层之间快速发展不均衡格局没有改变，“西强我弱”的基本态势没有改变，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劳资关系和劳资矛盾以不同的形式迅速发展。 就像中国革命在马背上摇摆不定，生活在战火夹缝中一样，中国改革开放事业面临的问题也是一样。 面对“敌强我弱”、“西强我弱”的总体态势，我们根据有无可能性、有无能力、有无自信、有无决心，将这个战略上的总体“被动”分为阶段性、自觉地划分为战术上的日子。

我们需要重新审视毛泽东的战术思想。 有必要重新学习毛泽东思想。

如果从毛泽东的战术视野分析注意当前的形势，我们会得到什么样的基本评价呢？ 基本的评价实际上不过是好的和坏的两种，无非是短期的形势和长期的形势两种。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资本“过度积累”的方法还将继续。 这是世界资本主义快速发展的不均衡，是由中国内部快速发展的不均衡决定的。 而且，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是这种“过度积累”带来的阶段性结果。 因此，这个阶段，对于这个历史时期迅速发展的必然性，应该有充分的估计。 但是，从长远来看，在我们放弃社会主义道路，劳动者地位下降，从而导致国家集中力、民族集中力下降的情况下，西方发达国家采用的这种资本“过度积累”的方法，就是空挖掘中国，从而导致中国内在集中。

必须清醒地认识到，“长时间性”和“短期性”之间的矛盾是我们今天面临的基本矛盾，所有战略性调整都无法应对这一根本矛盾。 我们要破解现在和未来的困境，调整经济结构和快速发展方法，就必须恢复毛泽东的战术。

翻开《中国革命战争的战术问题》、《抗日游击战争的战术问题》、《关于持久战》，就会从《毛泽东战术》中发现，如何将被动变为主动、如何将战略被动变为战术主动的法宝。

如果资本将“过度积累”的“资本全球化”运动视为激烈的战争，那么用毛泽东的话来说，这场战争也应该包括三个阶段。 也就是说，“第一阶段是敌人战术攻击、我们战术防御的时期。 第二阶段是敌人战术保守、准备我方反击的时期。 第三阶段是我战术反击、敌人战术退却的时期。 三个阶段的具体情况无法预测，但从目前的条件来看，战争趋势中的一些大的边缘可以指出”[②]。

毛泽东战术对中国在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竞争中“被动主动”、“战略被动战术主动”到底有什么意义？

一是“积极、灵活、有计划地执行防御战中的进攻战、持久战中的速决战和内线作战中的外线作战”。 也就是说，不仅要吸引资金，还要出去投资，打乱世界资本主义劳动分工的内部结构，特别是要在海外建立自己快速发展的根据地。

第二，要善于利用结构自身的矛盾，特别是善于利用美国和其他国家的矛盾，积极把这些矛盾变成有利于中国快速发展的因素。

第三，“东方不亮西方亮”要在东南沿海加工贸易已经处于强弩之末的态势下，果断将快速发展的重点放在中西部，将“两端在外侧”的快速发展模式转变为依赖中西部丰富的资源，走新型产业化道路。

现代中国产生了毛泽东思想，这一思想把现代中国的改革和革命实践提高到了 “路线”的水平，我们的事业得到了胜利的保障。 保罗·柯文“在中国发现历史”指的是毛泽东解体世界格局。 因为，可以用一条线连接这个世界的压迫力，用另一条线连接被压迫力，为自己动员整个结构的功能，不断将不利因素变为有利因素。 这就是“路线是纲，纲举目无亲”。

这几个都清楚地表现在毛泽东的作风中。 毛泽东副本的标题多为纲领。 是眼睛，是灵魂，是旗帜。 然后“要目”叙述各要素之间的相互制约和运动，使该运动为“纲”服务。

中共七届以来，历次代表大会的报告继承并体现了毛泽东的作风，即路线纲、纲目层出不穷，纲举目无亲。

战术是纲、思想路线、法则性、战略是眼、是叙述和体现纲的、是围绕纲展开的。

但是，“结构”、“互联网”、“纲”本身是看不见的东西，能看到的只是现实中每个具体的要素。 所谓“结构能力”，就是将具体事物连接起来进行思考的能力，也就是将这些具体要素连接起来的线，也就是“路线”。

所谓“多次重复马列主义路线”，就是“路线就是纲”，就是毛泽东提出的结构论马克思主义的做法，把国内外各种因素联系起来，形成总体结构和路线图，不断激发整个结构的力量，推动中国的革命、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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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毛泽东:参见《在不断扩大的中央实务会议上的演说》( 1962年1月30日)、《毛泽东文集》，第8卷，第302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年。

[②]毛泽东:见《关于持久战》( 1938年5月)，《毛泽东选集》，2版，2卷，462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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