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庆东纽约论金庸（上）”

主持人:

尊敬的各位，来宾们，大家好！

今天是我们北美华人科技工商联合会举办的关于金庸小说的60年研讨会。 我们有幸请到孔庆东教授。 今天来的朋友按年龄划分，在各个领域。 大家可能都是为了孔庆东教授的名气和作品、慕名而来，我简单介绍一下孔教授本人。

孔庆东教授是孔子第七十三代直系大宗后代，北大中国文学系教授，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专家，多行业思想评论家，在鲁迅研究、戏剧研究、武侠研究、国语研究方面影响非常大，近年来致力于古来流传的文化现代化研究，研究“超越雅俗”、“ 孔教授曾在许多电视台和大学讲授金庸小说，深受欢迎，被称为北酩侠。

我现在请孔教授做金庸武侠六十周年的特别讲座。 欢迎。

孔庆东:

大家好，同学们！

我觉得这个环境很亲切，很随和。 所以，我也不会拘泥于小事，不要过多的客套话，慢慢开始。 我自己准备了提纲，现在就打开电脑。

我这次来了美国。 首先感谢联合国的中国书会。 今年有第五届中国日的活动。 昨天在联合国总部举行了开幕式。 昨天那边也有讲座。 其实我是9号来的。 这里好像有点媒体朋友。 顺便说明一下我的住处。 我9号来的。 头几天到处玩，其实对我来说无论去哪里，，，我都不吃亏。 因为我是做文学研究的，所以无论去哪里，那里都是我工作的素材，是我工作的对象。 我这个专业比较便宜，所以接触什么样的人都不吃亏。 因为随时都可以写在复印件上。 但是，如果有人来到一个地方，就不能免费了。 我出发前的这几天，日程安排得很满，安排得满满的讲座和座谈什么的，从前天开始的。 前天，和统会那边有讲座。 昨天在联合国总部。 今天有幸来到纽约大学，按照中国本会安排的时间表，今天我们来谈谈金庸武侠60周年。

其实对我来说，说什么话题不重要。 这个人无论说什么，都必须首先尊重听众的诉求。 中国34个省市我都转了。 不管哪个地方请我讲座，我都首先问:“谁在听？ 你想让别人对我说什么？ 我不知道今天在这里问什么，所以我认为金庸应该有最普遍的共性。 我在一个文案中说，金庸的作用相当于《国际歌》。 列宁说:“去世界各地，唱国际歌，就可以找到无产阶级兄弟。 他是以革命领袖的身份说话的。 我说的是去世界各地，只要提到金庸，总是会找到中国朋友。 现在有很多外国朋友在学习中文，我也向他们推荐金庸小说。 我去过的国家至少有10个以上，但我教过20多个国家的留学生。 我向他们推荐的最好的中文教材不是《论语》、《鲁迅全集》、《毛泽东选集》，而是金庸的小说。 读金庸的小说，说你能最快、准确地进入中国文化。 因为金庸既不是左派也不是右派，超越了阶级观点。

这里有问题。 金庸这么受欢迎，很受中国各界欢迎，但是你注意到中国的左派和右派都不太喜欢金庸吗？ 网络上有各种各样的评价，但近年来，似乎有将我描绘为左派，甚至极左分子的倾向。 (笑)但是，我们可以看到，中国真正的左派讨厌金庸，左派对金庸进行了激烈的批评，认为他不会革命。 有趣的是，中国右派也不喜欢金庸。 金庸说不传播民主自由的普世价值啊。 右派也不喜欢金庸，所以金庸很孤独。 喜欢金庸的人有点超过左派和右派，这很有趣。

今天是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越来越尖锐的时代，人们常常被迫站在队伍里，自己是红色还是蓝色，就像法国革命一样，是左派还是右派。 我在课上告诉学生，可以先这样问吗？ 孔子是左派还是右派？ 耶稣是左派，右派？ 鲁迅、毛泽东是左派还是右派？ 最后金庸是左派、右派吗？ 这样想的话，问题似乎没那么简单。 人可能有派系，只是一个身体被加入了一个派系吗？ 所以，以这种文化思维的视角，我研究金庸。

其实，研究金庸对学术界来说是一个有风险的选择。 研究金庸的网民很多，研究金庸在社会上很多人感兴趣，但在学术界却受到歧视。 今年是今年。 二十年前的1994年，我的博士导师严家炎先生在北京大学开设了第一堂金庸小说研究课。 就在那时，下起了枪林弹雨。 这件事说明北京大学堕落了。 北大研究金庸，到底是怎么回事？ 用雅致扫地板。 他们可能是为了北大，也可能是出于好意，但他们不知道北京大学的荣誉历来流传下来就是接地气，是为了人民，是站在人民的立场上做学问。 一百年前，北京大学最先研究戏曲。 当时的戏曲是下里巴人的下里巴人。 北京大学最先收集民间故事进行研究。 北京郊外有妙峰山，这个妙峰山民俗是北大学者们去调查的。 北大之所以在每个历史时期都站在历史的潮头，是由其内在的灵魂支撑着的。 如果二十年前让我说金庸的话，我就没有那个勇气了。 我的导师们讲金庸还是受了我的影响，但我上大学的时候和同学们一起乱读金庸。 然后，我们最好向老师传播金庸。 长老师说，你们光胡说八道有什么用？ 只有你们去研究，我们才能用学术的眼光看金庸的问题。

所以我讲金庸，不是重复金庸写的精彩故事，或者觉得天地都哭鬼神之爱的故事。 我被知识分子毒害了，被学者毒害了，所以还是从学者的角度谈谈金庸作品中的一点问题。 正好今年是金庸老师90周年生日，我以前在北大上过两次金庸小说研究课，这学期是我在北大第三次上这门课。 当然，我开这门课总是挤满了人。 这其中一半不是我的功劳，而是金庸先生的功劳。 这门课的不限名额最高，为300个名额，但来听的人可能会超过600人。 有时大概有780人。 我一直占据着北大最大的阶梯教室，人满为患，坐在黑板下面，只剩下我的讲课地点。 我不得不在上课的时候插队。 因为，每次都有刚从国外来的人。 如果他不认识我，他还不会给我让路。 他想:“你这么晚来你还装什么？”

我认为北大的讲座不能每次都重复。 只要学生以前听说过这个知识，他可能就不喜欢。 北大的学生有时没有礼貌，不太给老师面子。 他觉得你水平不够，或者不符合他的要求，他就会把椅子扔下去。 有时批评过北大的学生，我给你面子吧。 请不要脾气太大。

今年90岁生日的金庸，前半年在百度上做了一个叫金迷群英会的现场活动。 金庸的粉丝太多了，现在的金粉丝主体成分是90后，有些80后第一是85后，在我看来是孩子们。 真的很感动。 他们发起了一个活动，招募大家手抄金庸作品，最后选拔300多人，每人一万两万字，一章一次，抄《金庸全集》八百万多字。 其实这是一个字一个字数的800多万字，据出版社排版统计，一千多万字，厚厚的一套手稿成了金庸90岁生日的礼物。 这个礼物太重了，我想这是所有写作者羡慕和嫉妒的。 生前也没有这样的待遇，证明了金粉丝的心。 那个活动也做得很好。 视频可能会在网上找到。 我们还去了海峡两岸的六个金庸家庭，包括他的表弟在内，直到六十多岁才来到北京。 以前他没能来北京。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他是金门警备司令。 所以，谈论金庸是一个很广阔的入口，它可以让我们超越那个阶级角度党派的角度，谈论最广阔的中华民族问题。

今年是今年，甲午年。 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可以发现很多值得纪念的事件。 看看这4年结束的年份，今年是满清入关370年、1644年的甲申年，是满清入关啊。 1944年，郭沫若写了《甲申三百年祭》。 然后是120年前，也是甲午年，今年又是甲午，今年是甲午战争120年。 1894年的日清日中战争，对中国的历史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前几天，我在推特上开了个玩笑。 我说今年也是甲午年。 另一个巧合是，我们中堂大人姓李。 而且，我们有海军副司令官的名字叫丁。 (笑)这吓到了读者，孔老师说不要那么害怕。 这当然是个笑话，我想提醒大家，我们不希望历史重演。 前一百年，以1914年计算，正好发生了第一次世界大战。 这些都与战争有关，是实际发生的战争。 让我们来看看纸上发生的战争吧。 今年正好是新派武侠的60年，1954年新派武侠诞生了。 我今天讲这个金庸武侠是60年，是虚岁。 金庸于1955年开始武侠创作。 就算是虚岁也是60年。

首先，让我们简单回顾一下中国古代武侠文学的古代流传。 因为在这里的朋友大多不是在学习文学。 中国古代的武侠小说，即使不是我们萌芽的正式小说，通常也要追溯到唐朝传说中武侠主题的素材的一部分。 飞檐走壁者，红线女侠者，这就是武侠小说的开始。 虽然思想深刻，但里面的武功很简单，能发挥想象力。 武侠小说发达于宋元时期，宋元说书和笔记小说中武侠的武侠膨胀了，它的集大成应该是明清小说，特别是《水浒传》。 《水浒传》被认为是伟大武侠小说的经典。 金庸的小说虽然了不起，但把金庸所有的小说加起来，我觉得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和《水浒传》差不多。 如果说我等于《水浒传》，可能还有人不同意。 因为《水浒传》真的写出了武侠的所有层面。 《水浒传》分为前后两部分，第一部分是轰轰烈烈的武侠史诗，最后一部分是投降，也是武侠精神的挽歌。 所有文化大师看到《水浒传》的核心问题后，都感叹金圣为什么要腰斩《水浒传》。 他没有给人们看后面投降的一段，全员登山就结束了。 鲁迅和毛泽东看到投降是《水浒传》最重要的问题，鲁迅和毛泽东都站在非常高的政治立场上看《水浒传》。 今天，很多中国左派对中国共产党持激烈的批判态度，说现在的共产党是宋江，投降了啊。 所以《水浒传》的象征意义非常大。 很多人误解毛泽东批评《水浒传》。 不，毛泽东非常推崇《水浒传》。 他批评的是宋江，批评的不是《水浒传》。 他正是说《水浒传》写得好。 鲁迅说得很清楚。 就像《水浒传》一样，好的话最好投降。 写投降反而会好起来，但不写投降的话，反而没有那样的深度。 正是因为你投降了，之后才没有受益。 我们现在来想想世界上哪个国家被美国毁灭了，和它投降有关系吗？ 当它没有投降，它坚决抗美的时候，它是安全的，安全的，什么也没有，它和美国的关系一旦模糊，勾搭死期就来了，很快就没命了。 想想萨达姆、卡扎菲、之后的李承晚、朴正熙、吴庭艳等，只要效仿美国，会有哪些例外？ 明明巩固了抗美，却安安安全。 看看卡斯特罗。 据说美国要暗杀他一千多次，但一次也没有成功过，所以我想它成了神。 有一次，杀手进入他的卧室，拔出枪来拿把刀，可以杀了他。 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杀手突然脑子进水了，跪了下来，说我是美国派来杀你的。 (众笑)坚决抗美安全，动不动就死。 这正如《水浒传》中所写的。

但是，我们知道风水轮流转，武侠小说到了晚清就衰退了，中华文明也在晚清出了问题。 文学看起来像风花雪月，但其实它和人生一样相互印证的关系，在后人的研究中是非常惊人的。 晚清武侠小说用鲁迅的话来说没落了，武侠没有了。 晚清的武侠小说被称为公案小说，例如《三侠五义》，后来被称为《七侠五义》，在这样的小说中，那武侠变质了，成了什么呢？ 跟随大官，防止腐败，成为大官周围的哪个公务员？ 例如，无论什么包公案、施公案、刘公案，这些小说的主人公都是包公、施公、刘公、廉洁的政府官员、好干部。 武侠不见了，武侠成了他的保镖，他身边的保镖跟着他反腐。 例如，看京剧，就会发现包公一出门就带着张龙赵虎王朝的马汉，在京剧唱歌的王朝的马汉睡在两侧。 这个武侠睡在那里，包公在中间威风凛凛。 所以，这位武侠一旦成为体制内的公务员，就没有侠了，你在吃公家的饭。 当然作为生命个人，我们可能不喜欢那样的流浪生活。 当公务员很好。 工作稳定，每月能拿到工资。 这个也可以。 但是，从文学史迅速发展的意义上来说，这等于不知不觉间磨灭了武侠。 有趣的是，文学作品没有了武侠。 看国家就倒霉。 只是文学作品中社会稳定了。 今天，中国拿出大量的钱来维持稳定。 据说稳定维持费超过国防军费，很多钱都用在如何收拾访客上，这个社会治安稳定吗？ 社会不稳定，内忧外患反而增加。 晚清就是这样，没有了侠客，社会似乎稳定了，其实没有，这个国家的大风雨就要来了。

那么现代武侠是如何产生的呢？ 我说这几个时间点。 到了晚清，许多同胞知道中国不行了，开始思考原因。 一开始我们以为军事不行，经济不行，科技不行，什么政治体制不行，最后表明这些都是无稽之谈，错了。 朝廷爱糊弄人民的一句话迟到了就要挨打。 挨打后，他不说他不能保护人民，他说我们落后了。 是谁耽误了我们？ 大家要合理，要忍耐。 我们落后了，就是落后了永远要挨打，所以挨打是合理的。 我们在1840年被打了，被打了好几年，最后明白了不是因为我们落后了。 纵观世界战争史，有一种说法认为，历来都是落后打先进的，但不落后就要挨打。 周推翻商，就是落后打败先进的东西，不知道当时的抗美援朝，比美国晚了多少年，对吧？ 美国还率领了15个兄弟，把我们打得落花流水，对吧？ 从鸭绿江打到三八线，完美地解放了一个国家。 我没听说迟到会被打。 特别是我们中国在毛泽东的领导下，谁想先灭谁(笑)。 迟到了就不会挨打吗？ 世界各国列强并非不败于毛泽东之下，多国军队都曾被中国建制消灭过，除了美军没有全灭一个团之外，还来到了法国、荷兰、比利时、加拿大、新西兰、土耳其等地，踏上了一个旅程。 我当然不会在这里打仗。 晚清知识分子最后明白了，中国并不落后于任何可见的事物。 最后，我没想到我们在文学上落后了。 是梁启超发现了这个问题。 梁启超夸张地说，西方为什么先进？ 西方人整天读小说，读小说的国家很强大。 梁启超喜欢耸人听闻，但除去他夸张的成分，这是有道理的。 你去欧洲来美国，看到美国人休息的时候在做什么？ 正在参观博物馆，听音乐会。 你已经为这个没用了吗？ 国家通过这些东西很强大。 看看中国人民每天都在做什么？ 不去音乐会，不去看戏，不去博物馆，不去展览会，在家打麻将。 我们并不完全否定麻将，但一个国家的大部分国民在精神上没有追求，所以必然会真的落后。

认识到这个问题后，1902年在中国产生了新的小说运动。 小说本来在中国文化体系中就被轻视，梁启超等人发动了革命，认为小说是最伟大的艺术，小说是最重要的。 我们用中文称它为小说，在英语中有小意思吗？ 没有。 中国人特意加了个小字，认为那不重要。 一百多年前，中国人把小说变成了最重要的文体。 我在说文学。 大家也学习过很多文学作品，读过。 中国古代文学可以剔除小说，仍然是伟大的文学。 但是，尽管中国古代小说很棒，我们还是要剔除四部名作。 屈原到李白杜甫到苏东坡就够了。 还是伟大的文学史。 但是，现代不行。 现代文学去除小说还是文学？ 除掉鲁迅，除掉茅盾，除掉老舍，除掉沈从文，除掉巴金，什么都没有了。 由于现代小说无法去除，小说成为了现代文学最重要的载体。 这是1902年的台阶。

其次，1911年发生了辛亥革命。 辛亥革命在政治上有很大的意义，但是辛亥革命没有处理中国人的灵魂问题。 前天，在和统会的讲座上，我说辛亥革命后，中国人的生活不如清朝。 表面上推翻一皇帝，建立共和制，就像多党制一样。 曾经有300多个政党，中国人民更加陷入困境。 国家实际上分裂了，这个省和那个省都吵了起来。 军阀混战，各省军阀都在寻求帝国主义的支持，导致国家混乱。 今天很多人主张多党制，其实我们早就实行了。 辛亥革命后，中国就变成那样了。 生多少人，死多少人，人口不增加，家家户户生七八个孩子，家家户户死七八个，完了。 出去看垃圾堆的话，上面可能有死孩子被抛弃了。 这就是很多人向往的民国。 民国有适合居住，北京大学教授适合居住的人，那时北大教授有多少人？ 当时北大教授相当于中央委员。 因为大部分是文盲。 只有几个大学生？ 当时大学生没有很多今天的大学教授，所以存在着如何看待历史的问题。

所以1911年没有处理中国人的问题，也需要补课。 补习时间是1915年，《青年杂志》诞生，被称为“新青年”。 随之而来的是新文化运动这一运动。 五四新文化运动起源于1915年，《新青年》活动了两年，1917年发生了文学革命。 我的专业是现代文学。 现代文学始于1917年，自从有了文学革命之后，才发生了很多事情。 1919年是政治五四运动，北京大学的学生们点燃赵家楼，冲进人家的院子，打了党和国家领导人吧。 然后变成了伟大的运动。 研究一下这段历史，会发现它很狡猾。 从法律上说，这是不合法的。 你为什么打人和烧烤了？ 警察抓住这些学生，学生抗议，警察就害怕了，释放了学生，学生还不走，说我们住在监狱里，结果警察叫他们回学校学习。 学生闹事本来是为了让政府更强大，但政府强大后，学生不能随便闹事的历史就有了这种狡猾的关系。 1919年五四运动，再过两年，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 有一本专门写1921年文学的《谁主要沉浮》书。 这场战争肆虐，中国哀鸿遍野之时，十几个人在上海开了一个小会议，但谁也不知道这十几个人决定了中国未来的命运。 这13只个体中，20多年过去了，其中2只站在天安门城楼上，有1只个体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在1921年，谁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与今天的主题直接相关。 1923年，现代武侠小说诞生。 从晚清武侠精神没落，到武侠再次崛起，一路上经历了这么多。 中国人不断认识到灵魂的重要性，改造着人心的重要性。 这些认知逐渐普及到社会，甚至影响到了大众文学的水平。 大众文学作家为了赚钱，为了写赚钱的小说，他不知不觉地改变了文学的道路。

1923年有几个作家发表了新风格的武侠小说。 武侠研究史上把他们从南到北称为赵，加上姚民哀。 与南向相依为命，他是湖南作家，笔名是平江不肖生，湖南平江人，他说自己是不肖之子，不肖生。 北为河北赵焕亭，南为北赵，并写了非常重要的武侠小说。 大家不研究这个，所以不需要记住他们的名字。 再加上姚民哀这个人，三足鼎立，现代武侠诞生了。 为什么我们说它是现代武侠小说，因为它是五四运动之后的东西才叫现代吗？ 他和古代有什么区别？ 和晚清的区别是什么？ 有差异。 最重要的是，恢复了侠原来的样子，侠退出了公务员系列，不再当公务员，侠回到了江湖。

我昨天在联合国也说过这个故事，说中华文化有很多不能翻译成其他语言的概念。 你的翻译水平越高，应该越觉得中文是最高级的语言。 我们有时会大力使用汉语中最好的语言翻译什么低等语言的语言，但他里面本来就没有那个意思。 例如我们认为某个民族最重要的书是神圣的。 我们拿出我们民族最好的语言翻译它，称之为圣经。 请看看那个原文里有圣意还是经意。 什么是经？ 经是天上的人写的。 谁说是我写的经？ (笑)人的原文没有圣经的意思。 我们很慷慨。 拿着圣经翻译它，有很多概念是错误的。 武侠小说中，武侠这个词不能翻译。 武侠不是打架。 武这个词天然地包含两个要素。 战争与和平，停止戈为武，放下武器为武。 但是不拿到武器，怎么放下武器？ 拿到武器后必须放下武器，其他民族有这样的话吗？ 然后包括战争和和平的意义。 一个大人打一个孩子赢了，我们却说赢的不是武，这才叫武。 所以，这是中华民族的独特概念，不学习中文，就不能享受这个文明。 不学中文就没用了。 是吧？ 好不容易长成了人，却不成为中国人，真没意思。 (笑，掌声)所以，我作为中国人很开心。

除了武、侠之外，比如江湖。 江湖是什么？ 江湖怎么翻译？ 那不是社会，不是制度，不是环境，也不是长江和洞庭湖。 (笑)所以江湖无法翻译。 必须学习中文。 另外，不在中国生活一段时间的话，就不能知道江湖是什么。 我知道两位日本教授是中国通，他们明白什么是江湖。 例如，他会告诉我。 这是我兄弟。 有事就找他。 这是我的好兄弟。 北京的话很流利，他们知道什么叫江湖，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通过组织。 有什么事不能通过组织。 江湖上有兄弟。 这个江湖是对体制非常有力的补充，有时对立，往往是补充。 例如，中国现在反腐非常困难，有时感觉很不可思议呢。 全国人民讨厌腐败，党中央也讨厌腐败，中央下了那么大的决心整治，抓了那么多官员，这种腐败为什么不能治好呢？

他们说他们没有试图理解他们正在用那种政治和法律手段来治疗腐败。 那个永远治不好。 因为他们忘了。 也有江湖这个庞大的系统。 是吧？ 看看抓住的贪官。 他们在江湖上有很大的势力，不是吗？ 如果掌握不了这个江湖，就治不了腐败。

毛主席的那个共产党怎么才能治好腐败？ 那不仅仅是行政手段，毛主席在革命过程中也和江湖建立了密切的关系吧。 共产党最知道如何应对黑社会。 因为国民党的开始是黑社会。 国民党不成器，是因为社会基础不好，当时孙中山找不到同盟，要利用黑社会，国民党根就不好。 那共产党的根基为什么好呢？ 共产党是什么党？ 共产党是北大教授党。 共产党是最有学问的群体，最有学问的人打败了没学问的人。 共产党进城的时候，上海黑社会威胁共产党，如果你们来了对我们不好，我们就罢工。 罢工是什么？ 上海的厕所清洁工作都由黑社会管理，他说我们不帮你搬这些垃圾，去掉了上海的臭味。 共产党员的地下工作者对他们说。 我们先打国民党，和你们没什么关系。 请你们好好干。 应该把垃圾搬运干净。 从阶级的立场来说，你们也是无产阶级。 黑社会放心，我们也是无产阶级。 这样就行了。 共产党善于和黑社会搞好关系，江湖的事按江湖规矩做。

所以1923年之后，侠客回到江湖，和晚清不同，包官的清官不再指导他，这位侠再次拥有了独立的人格。 五四新文化运动提出的不是独立人格吗？ 五四的精神是具有独立的人格，武侠小说不知不觉中受到了影响，所以精英文学和大众文学不能简单地对立起来，它所能看到的就是潜意识中的呼应。 五四国人开始看剧后，今天的人在想，有剧就没人看。 不，自从戏剧上演以后，戏曲更加旺盛了。 梅兰芳先生等大师，他们的业绩第一是在五四运动之后。 这很有趣。 五四运动其实是文化的巅峰，就像照亮全中国的灯。 但是，其作品数量少，其听众少，大多数听众看的是大众文学的大众戏曲，而大众受其影响。 但是，我们中国学术界确实缺乏对大众文化的研究。 这是我们真正落后于欧美的地方。 据前几天的统计，美国的大学有两千多门关于大众文化的课，而中国只有几十门。 这是很大的差距。 就好像抗美援朝的时候，人们一个师团有两千大小的火炮，而我们只有几十门火炮。

独立人格会产生正义标准的问题。 江湖上的侠认为正义不在政府那里，不在法庭那里，不在学者那里，正义在我心中掌握着正义。 所以侠必须自己承担道德标准。 如果你犯了错误，或者你这个标准错了，你会怎么办？ 错了。 你会猜出自己的命。 所以中国这种侠义精神必须彻底承担。 武侠人物如果真的认为自己犯了大错，怎么办？ 以自杀报效天下。 《李天屠龙记》中张无忌的爸爸妈妈，对吧？ 犯了错误怎么办？ 无法弥补，那只有死在天下英雄面前，才是真正的个人承当。 这看起来不符合现代精神，似乎不民主。 我们现在喜欢这个民主制度。 民主有其利益，但也有坏处。 比如，遇事谁也不负责，总是找不到负责人，互相推卸责任，每个官僚都有他的借口，最后我们陷入了鲁迅说的无物之阵。 你觉得巨大的阵容和你作对。 但是，你不知道要杀谁、打谁、要告诉谁，所以有些人会失去理智，报复社会，对吧？ 胡乱杀害无辜的人。 杀害无辜是错误的，但出于内心动机，他可以分解，有他的理由。

现代武侠有独立的人格，自己掌握正义，所以他必须承担孤独的命运。 王朝的马汉并不孤独。 天黑了看包里的大人去哪里，我们一起去就行了，对吧？ 下班后拿两个红包回家。 现代武侠包不住大人了，怎么办？ 他很孤独，他在江湖上流浪。 如果你是喜欢孤独的人，我想这是一种享受。 现在的人不标榜孤独吗？ 我是80年代的大学生，我们那时可以标榜孤独。 身高的评价是，这位同学很孤独。 (大家笑)一点点的人假装孤独，留着长发，坐在北大三角地，很快就有漂亮的女孩和你说话，一起吃午饭，我们这样孤独了好多年。 之后，诞生了一首歌“孤独是可耻的”。 那个时候，孤独很流行。 其实真正的孤独者，他很痛苦，最后会产生如何应对孤独的问题。 我认为在这方面鲁迅还是做出了很合理的选择。 先承担这个孤独，然后反抗这个孤独。 鲁迅的反抗是重新进入大众，在维持自己独立人格的基础上进入大众。 当然鲁迅不是政治家，只是思想上做的。 以上是现代武侠的思想精神。 (等待后续) )

本文：《“孔庆东纽约论金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