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曹征路小说：霓虹（一）”

郭松民押

曹征路先生是一位富有正义感的优秀作家，也是一位深刻的思想家。

(/S2 ) )在这种文学和思想来说，俗恶且多势无力的时代，他独立自主，果断地思考和反抗。 那并不奇怪。 那是因为，创造被称为工人阶级伤痕文学开山之作的《那里》的不是他，也不是其他任何人。 在九十年代的国有企业改革过程中，记录了工人阶级的不幸和困惑，也可以说是时代的记录。

从这个意义上说，曹征路先生拯救了新时期以来的中国文学，胡说八道，低级趣味，什么都没有就解放了。

曹征路老师也是勤奋的作家。 有小说集《开始》、《山鬼》、《只要你还在走》、《曹征路中篇小说精选》。 长篇小说《贪污指南》、《不典型黑马》长篇报告文学《伏魔记》理论书《新时期小说艺术流变》电视剧《坠落的树叶》、《组织部又来了年轻人》电影《风轻轻吹》、《我的心也浪漫》、《我的心》

本公众号中将陆续刊登曹征路先生的小说。 期待大家的喜爱和欣赏。

曹征路

/ s2/ ]现场调查报告

正式调查于当天早上8点40分开始，12点结束，当时是晴天。

现场是沿河街道的旧办公楼的一间，是朝西东砖三层的住宅，房东一侧是胜利大街，北侧面向富临大酒店，南侧是王朝大厦的后门，办公楼南北两侧的院内是连接那里的临时住宅。

房东那边是大卧室，西边是厨房和厕所。 现场南侧墙边的地面有很低的柜子，堆满了日用杂物，西墙边的地面有旧桌子，室内什么贵重物品都没有。

地面宽220厘米，地面正中西侧有少量滴状血迹和三块带血的卫生纸。 地上北面是单人床，床上有被子，褥子上有女尸，仰卧位，头朝南，身上盖着毛巾被，只露头，女尸头下的枕头上还留着一点头发。 脖子上有勒痕，但没有看到吵架的挣扎痕迹。

死者衣着整齐，死前没有性行为，初步意见是脖子被重压窒息而死。

这个房间，北墙和西墙各有一扇窗，窗帘旧了。 窗户南侧上方的玻璃被去掉一半放在地上，离厨房入门以西120厘米处有一个塑料盆，里面留有泥沙和草本植物，盆的北侧有空盆和肥皂箱。 桌子上放着几本杂志，两个笔记本，一个手机充电器，其他没有异常。

参加者，本队两组全员。

侦察日志1

二组进行分工，张、王负责现场可疑物的检查，刘、李负责死者的身份调查。

其实身份很明确，毫无疑问是那条街拉客的暗娼。 我们好奇的是，这个出租屋连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没有。

刘先生、李先生:她是新来的，还是有别的房子，当然也有第三种可能性。 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但是，好像和往常不同，从服装来看也不像。 这一带的出租屋位于繁华街道的后面，是吆喝的准红色灯区。

决策:先分头讨论这两本笔记本。

×； 月和时间； 日

晴天，微风。

真有趣。 我好像还是小学生。 不管天晴不天晴都和我有关系吗？ 不管是刮风下雨，下雪用刀下雨，对我都一样。 白天和晚上都一样。 我不需要知道这些。 只要能看清楚钱就行了。

我是头黑动物，没有黑眼睛，也不用找光，两只大眼睛只能看到钱。 我连灯泡都没去买。 这个房间不需要灯。

我想宝宝们用的是粉红色的插座灯，客人不喜欢摸黑工作吧。 他们还得看。 只有你脱了一点，一丝不挂地暴露了本来面目，才能看到他们高兴。 光线太强也不行，太强也让他们不舒服，不想被别人看到。 他们购买的是满足自己，弄清他人真实身份的乐趣。 所以，那个小瓦数的插座灯是最合适的。 粉红色代表温暖，昏暗代表暧昧，他们花钱，他们有权享受温暖和暧昧。

这个房间满足这两个条件。 北面和西面的两个窗户面对霓虹灯的电子屏幕。 两堵墙都是大屏幕，五彩缤纷，变化无穷。

这条街上欲望之墙有很多美女，超一流的想象之墙有很多模范，一下子让我搬到了房间，情调一下子上升。 他们用50元享受大干部的待遇呢。

如果能下这个决心，应该能承受这一切。 对我来说，死亡是最简单的处理。 但是，我没有那个权限。 必须对好心借给我钱的人负责。 另外，艾和奶也要负责。

从现在开始，我要成为实用的人。 脚踏实地，放下幻想，认清，向路过的所有男人抛媚眼，他们需要乐趣，我需要钱，我是妓女。

×； 月和时间； 日

大风，有点冷。

我想今天没有客人。

现在不能再写了。 有一条本来就在嘴边的成语，不能稀里糊涂地写，忘了很多词。 快两个月了终于能写一篇了。 但是我想写啊。

我决定租这个房间的时候，我心里有话要说。 在家整理行李的时候，其实脑子很乱，空了，越整理越乱，只记得带一本书。 本拿来了，但我写不了字了。

其实以前能写。 不管是上小学，还是上中学，屁大的事都能写。 回到作文里也是a。 我记得有一次，我得了b先生，回家半夜哭，拿着饭，呆着睡不着觉。

那时爸爸还在，开心地在屋子里跑来跑去，说这个女孩有出息，将来能给老镍家挣面子。 那时我还很虚荣，想给老倪家挣面子。 后来在工厂里，我也挣过老镍家的面子，做黑板报，组织合唱队，得过奖。 有一首歌至今还能唱。

年轻朋友们今天来见我，划船，微风轻轻，花香，鸟鸣，春光诱醉，欢歌笑语围绕彩云飞舞。 啊，亲爱的朋友们，美丽的春光是谁的？ 属于我，属于你，属于我们80年代的新一代！ 如果再过20年我们重逢，伟大的祖国该多美好啊！ 天空新，土地新，春光更明亮，城市乡村到处闪耀。

以前的人真傻，唱歌在甜心里也觉得很美，你怎么知道二十年后我能变成婊子呢？

如果爸爸还活着，见到我该多伤心啊。 当然不一定。 丝绸厂现在适合过几个日子？ 翻到了半路，也挣了面子。 人到什么时候在说什么，就算爸爸还活着，最多也只是漫不经心地骂妈妈，会怎么样？ 他最多去餐厅翻一下领导的桌子，以前他就这样干过。 他能做几次？ 三次五次，十次八次？ 他能比较吗？

父亲在我心里至今还很清楚，热情快乐，大声大气，不停止说话，开心的时候就在身边乱飞，见到谁都想打他一巴掌。 因此，他和继母，还有他的上司战斗过不少。 他一副始终纹丝不动的样子，他属于那个时代。

父亲临死的时候不方便。 瞪着眼睛缠在绷带上。 明明已经不能说话了，却一脸沮丧地冲锋陷阵的样子。 他夺走了100多根生丝，使工厂挽回了很多损失，但当时所有人都把他视为英雄。

他真是个爱家胜过爱工厂的人，那又怎么样呢？ 我们作为工人，只要付出生命，让家人幸福，付出子孙，就能拯救工厂吗？ 谁让工厂失败了，拍屁股走人了，所有的苦果还不是工人自己咽下去了吗？

我自己不也是吗？ 当时的常虎被车砸死了，百分之百是工厂的责任，他们也有帐，但在工厂有困难，我相信了他们的话。

共同渡过难关，共同渡过难关，最后他们渡过难关，但把我扔进了深渊。 我们只不过是垫脚石。 如果你踩了人，你会忘记的。

小红来了。 她最近好像有心事。 这孩子比我还痛苦，连垫脚石都没有。 我反正还有几天开心的日子。 和她相比，我的地狱还在17楼，她早到了18楼。

×； 月和时间； 日

今天打了艾艾。 中途那个疼痛，是用刀烧还是轻，那个痛苦我写不出来。 就像心被掏出来，踩着脚底，手从喉咙口插进去，把五脏六腑的一部分拿出来，拿出来塞进去，拿出来塞进去一样。

但是，在小巷里遇见梁的我还是不得不笑。 只是，笑得很难看吧。 我觉得很难看。 这个老梁说他等了很久了，我能不笑吗？ 他说他不想找别人，只是想和我在一起，也许是真的。 我在管理他。 但是，结束之后我也很心痛。

艾说她不想去学校。 她不想见我。 我说你早走了，你生病的时候喊疼的时候花钱的时候为什么走了？ 你妈妈变成这样了，让你妈妈不好意思了吗？ 你妈妈很害羞，是的。

小艾哭着钻进我的怀里，说不是吗？ 我越打她，这孩子现在就越懂事了。 我没打算瞒着她，但是很心疼啊。

我也知道这不是很久，但是做这个的人谁能想到很久呢？ 艾必须吃药，必须上学，我的债务比三座山还重。 我必须做下去，挣一个人就是一个人。

但是奶奶还知道。 有一天，在房间里捡的时候，听到老奶奶在里面说坏话，我说不吃。 这个不要脸有什么山珍海味我都不吃。 我讨厌脏东西。

艾说，奶奶，别听别人胡说，我妈妈怎么惹你生气了？ 妈妈每天都选白菜和萝卜吃吗？ 奶奶说想吃白菜和萝卜。 爱哭了。 那你是说我吃药花了太多钱吗？ 你能不能拿这个碰我几次，不要惹妈妈生气？

奶奶也哭了。 我舍不得怎么抽你呢？ 我是骂那无耻的商品的。 她这么出去卖，老宅的脸放在哪里，我怎么死不了，我该怎么办，她吓了一跳。

我眼睛一黑就从屋顶上滚下来。

之后，附近的同事们纷纷劝说，叹着气骂了妈妈，流下了眼泪。 什么都有。 奶奶终于吃了几口。

我什么也没说，收拾好又来到了河边的街道上。 能说什么？ 说我无能，我不要脸，因为我不是东西，那可以付钱吗？

有一次，老奶奶故意在床单上拉屎尿尿，骂我一天到中波去，让她别管。 其实附近的人看得很清楚。 我真的不管她，瘫子自不必说，伤筋动骨的人也留下褥疮。 所以，我必须忍住眼泪，擦好几次，洗好几次，她却故意顽固地不合作。

后来，郭先生说她，好了一点。 郭奶奶说，你也不想。 红梅不让出去，你家艾艾还有命吗？ 你是猪头吗？ 我知道号哭，干的号哭！

这些老邻居也很辛苦。 当初艾艾住院了，大家帮我翻了旧底。 但是，人也是穷人，谁也负担不起。 你觉得现在偶尔有风闻是什么？ 你什么都卖了，还怕别人说吗？

我的安家把存款全部借给了我。 现在女孩考上了大学。 我不做这个，不是强迫人家安家上吊吗？ 那天，他们家的琪琪把我堵在门口，嘴没张就红了，接着要下跪。 然后安妮又来了，想煽动她。 然后他都出去拉了又拉。 这个心碎的场面，敲击骨头割肉的疼痛，不亲身经历的话就想不到那个痛苦。

那个时候，安琪你就放心了，在开学之前我一定会把钱凑到你身上的。 凑不齐，我卖房也不敢让你上大学。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凑齐。

阿伊，你要是真的明白事理，就听妈妈的话，不管别人说什么，都要咬紧牙关看书。 你有骨气就上高中，上大学，妈妈愿意为你榨干骨髓。 妈妈既然进入了这条路，就不能再回头了。

×； 月和时间； 日

想起了老舍的小说《月牙》和里面的母女两代妓女。 我记得小学六年级看到过那个。 我看起来像个流泪的人，做了好几天噩梦。

我从小就容易盲目思考，把那个苦命者当成自己。 那个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看月亮，不去看其他的东西。

是的，我又看到了月牙。 有点寒意的浅金钩。

这些句子我至今还记得。 很悲惨。 爸爸说那是旧社会！ 他的意思是，这个女孩看书看得入迷，瞎看什么没用。

但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样的女人，在那样的时代，孤独无助，只剩下悲凉。 她好冷啊。 她饿了。 除了在月光中找到精神寄托外，她还能做些什么呢？

这个老舍写得很美。 它一次次斜悬在我记忆中的碧云上，它唤醒了我的记忆，仿佛夜晚的风划破了我想睡觉的花。

这其实是在写我啊。

当然，时代变了。 现在我没有粮食困难，也没有去看月亮，而是看了霓虹灯的电子屏幕。 看看那几个奇怪的过去，就像翻记忆大书，看愤怒的老电影一样，思考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也是一个想法呢。

这个很漂亮。 一个卖内衣。 那个女人一件一件地脱上衣，连内衣都脱了的时候卷屁股，你想要吗？ 那简直就是为我们做广告，地点是沿河的租赁大楼。

但是，我觉得老舍是个男人。 他还写不完女性心中的不满。 我摆脱不了那寒冷的天气。 连那样的死都没有权力，明天也不知道在哪里，很不满。

还是那个陈白露说太阳都出来了，但太阳不是我们的。 我们要睡觉了。

×； 月和时间； 日

我现在有盯着霓虹灯看的习性。

看到变红、变绿、变兰、变紫、变成各种各样的图案，各种各样的美人。 这些美女的线条夸张而有风情，向人们承诺着各种各样的幸福。 从内衣到唇膏，从轿车到豪宅，从户外到室内，从床头柜到厕所，从嘴到屁眼，它全包着。

这些美女不断诉说，不断催促，告诉哪个人，当然是男人，出钱，出很多钱。 她们说:“看，人都这样。 我们还是这样。 我们已经过时了，跟不上潮流了。

读了这个，我好像又进了一步。 这样的课，任何大学都学不到，但我躺在床上学到了一切。

在我的墙上，她们每天上演，每天都在变幻。 我们清楚地知道下一节是什么，她们如何动作，移动哪个内脏器官，刺激哪个部分的神经，引出什么样的屎。

这确实有收获。 我只知道以前霓虹灯漂亮，五颜六色，是现代化的象征。 现在，我认识到它不仅是最现代的乐趣，也是我们城市的经济晴雨表，我可以准确地评价哪个企业财政粗壮，哪个企业日子不好过，哪个工厂就要倒闭。 他们的科研实力、下一个新产品的宣传力度、有可能向哪个方向迅速发展，以及它们的更替周期也可以推算出来。 这比月经更准确。

现在，我可以躺在床上享受这个城市所有的现代化成果。 这是完全免费的，就像空煤气和时间一样。 它代表着这个城市豪华的水平和所有的夜生活。 只是，他们不是我的，也不是很多人的。 他们是上面的人，天生就是代表别人的人。 他们代表我们享受了人类最新发明的最新创造和所有的聪明才智。

我必须感谢他们。 当然，我早就不是我自己了，我是被代表了。

×； 月和时间； 日

明天是艾十二岁的生日，我给她买一盒蛋糕。

我是这样想的。 现在趁有能力，尽量让她过正常的生活。 人拥有的乐趣，她应该也有。 她应该增加一点美好的记忆，减少一点生活的阴影。 我心里很明白，这样的日子已经一天也不多了。

我想趁现在还能做的时候，给她留下更棒的。 如果说有一天我会去的话，她也许必须以那样的气概活下去。

当然，我也不知道她的希望在哪里。 所以钱必须节约使用，尽量留着积蓄。 这一点，奶奶也同意。

奶奶在我决定再婚的时候找死了，她却好了起来。 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那么多安眠药，也许是积攒下来的。 我以前给她开过安眠药，但她太长睡不着。 祖母从来没有阻止过我。 她心里很明白。 只是觉得自己活着是多余的。 死了就没一个人拖了。

再婚对当时工厂的单身女性劳动者来说是共同的道路，每个家庭都需要男性来支持。 丝绸厂的改造意味着大家失去了饭碗。 过去我会勉强支持不向男人低头的强者们，但比起霜冻，我更坦然地低下了骄傲的头。

找个新男人，找个老男人，总之找个男人。 有人说他每天带那个婊子回家和我没关系。 我只要他答应养家，就给她腾出床来挪位置。

奶奶很了解这些事。 她只是不想拖累我。 但是我怎么能丢下她呢？ 来帮忙，她保证不会死。 我告诉她了。 你吃的是你自己的低保金，你没了，这笔钱也没了，她答应了。

所以她现在一生气就把这句话指给我，说我吃自己的东西，我不能死也不会拖着你。

养奶奶是我和那个流氓在一起的唯一条件，结婚也没让他花钱。 责怪我生命不好，只能请客人。 被那风搞得头晕目眩，我瞎了眼睛。 他喜欢我的样子，脑子里不知道房子是什么，他把我家当妓院。

所以，我没必要和你结婚吗？ 有什么用？ 睡觉剩下50元吗？ 然后几天不见影子吗？ 不如拒绝就行了。 让他一个人在家买春一百次和一百个人在外面买春一次有什么区别？

我的脸没那么重要，名声不能当饭吃，不能当艾的住院费和能救命的药片！

×； 月和时间； 日

眼睛真的长大了，懂事了。

我绝对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方法迎来自己的12岁。 她是天使，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中午买了蛋糕。 本来想让她找邻居家的孩子来家里吃蛋糕，但这情景也像电视一样，孩子们围成圈唱生日快乐，艾闭上眼睛静静许愿，蜡烛&hellip； &hellip； 然后我们家也有笑声，我很满足了。

我的期望不高。 我们家的魟可以像普通家庭一样过生日。 看到她开心地笑着上一集，我真的很满足。

但艾艾，带着她班上的五六个同学来家里，她是班上的小干部，这我知道。 艾说，她有作文，老师表扬后，集体朗诵了这篇作文。 虽然标题是“伟大的母亲”，但是没有任何复制品。 只是妈妈怎么为她牺牲的，怎么在她住院期间眼红疲惫弯了腰。

但我听说了，她没说的文案比这些多得多，比这些大得多。

她从母亲那里说，她理解了生命和生命的延续，理解了爱和爱的传播。 更重要的是，母亲为她做的一切都是伟大的牺牲，喜欢像美丽的美人鱼一样，为了爱而让自己化为泡影。

她说，这样的爱比任何流行歌曲都动人，比任何养分都滋养强壮，能使她更快地成长&hellip； &hellip；

艾知道家里的一切，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穷人的孩子早就在家了啊。 为了这个她生气掉过药瓶，我也打了她，但现在都不见了。 她用这样的方法对我说。 她原谅了妈妈。 悲伤还是应该高兴？

下午做好饭就出门了。 我还得上班。

但是，当我们去我们工厂西门的建筑工地时，我们看到秋风吹过，树叶凋零，草木丛生，任何新的砖头旧铁，恶魔像长腿一样踩来的塔吊，直逼我们的肉体，践踏我们的生活，踏上我们的梦想。

那哭不是痛苦，不是绝望，而是悲凉，是冰寒彻骨万劫的悲凉。 除了为自己哭泣，还有我们父亲的哥哥、我们的工厂、还有我们的两千多个姐妹。

艾，你真的长大了。 你能理解妈妈的不满，比说什么都有用。 我现在就死，也没有不放心的事，也没有遗憾的事。 真的，该做的努力都努力过。 该吃的苦都去吃过了。 我没有问正确的事。

我卖过早点。 进行过保养。 我拿着盘子按摩过。 我什么都试过了，但那笔钱不会回你的命。

你妈不是笨蛋，也不是懒女人。 你妈的手过去是蚕丝厂的工程师，创过细纱机厂的单产最高纪录。 当然今天说这个已经没意思了，就像白切鸡说自己以前也有美丽的羽毛一样。

对话笔记4

对话者:徐娳红； 年龄: 22岁； ×； 县里的人； 在本市短暂停留×； 街道和时间； 出租房屋302室职业:暗娼。

问:必须谈谈。 想换个地方谈谈吗？ 我们没有时间等你。 说吧。

a :太好了。 我说。 我很伤心。 不是隐瞒。

问:你认识她吗？

答:好的。 我们叫她梅姐姐。 她是个好人，谁也没想到会这样。 怎么去才好呢？ 想不到啊，真想不到，伤心。

问:请具体说一下。

答:她是这个地方的人，本来在纺织厂，下岗，是去年夏天来租的房子。

问: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a :昨天晚上9点多，我们还在外面聊天。 后来我有生意，就出去了。 之后就不知道了。

问:她和谁有过接触吗？

答:没有。

问:平时她和谁交往得多？ 你叫什么名字？

答:搞这一行的人，不会问客人的名字。 她和我们有更多的接触。

问:她家住在哪里？ 她经常提到谁？

答:她有个女儿，好像身体不太好。 否则，她不会走这一步。 不知道家住在哪里。 她回去是半夜，等生意没了再走。

问:她女儿叫什么名字？

a :我叫艾艾。 什么姓也不知道。 上了中学。

问:她手头有点钱吗？

a :看看她家，你有钱吗？ 我一天吃一个便当。

问:你们做这个不是很容易赚钱吗？

a :容易吗？

问:那么，请告诉我怎么做不容易。

a :说了也不敢相信。 赚了钱也不敢存钱，送回家，怕被抢&hellip； &hellip；

问:她已经这么老了。 可以做生意吗？

a :有。 她是都市人，和我们不一样。

q :你觉得她很时髦吗？ 能勾住人吗？

答:没有。 她是个好人。 真是个好人。 你和我都不是人。

问:那是怎样的好方法？

答:我不能说。 反正她是个好人。 现在没有人&hellip； &hellip；

问:今天到此为止。 想起什么的话请再联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