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陈诚的持久抗战论？”

本文刊登了《历史学家茶座》年第三期。

引言:笔者认为，广为流传的《抗日持久战思想究竟是谁首先提出的》一文的作者可能没有读过或没有认真读过毛泽东的《论持久战》、蒋百里的《战争论》、《陈诚将军持久抗战论》及其他相关论述 为此，笔者先后在《党史文汇》、《文史天地》、《党史博采》、《历史学家茶座》上发表了5篇文章进行讨论。 这些复印件可以在网上查阅。 《历史学家茶座》年第三期发表的“什么是陈诚的持续抗战论？ ’全文。

在中国有名的历史人物中，蒋介石喜欢写日记。 1927年蒋的地位巩固后，他写日记确定下来是给后世看的。 因此，一些日记反复修订，经定稿后发表。 例如，1936年12月西安事变期间的日记就是一个例证。

2007年4月2日，美国胡佛研究院宣布公布蒋介石1931年至1945年的日记。 一些关心中国近代史的人对此表示关注，有些人解读了日记，特别注重结合当时国共合作的历史背景进行解读。 例如，有《寻找真相蒋介石》的《国民党中的持久战思想》《抗日持久战思想到底是谁最先提出的》两本书，蒋介石的部下蒋百里、白崇禧、陈诚在毛泽东1938年5月的《关于持久战》发表以前就提出了持久战思想

但是，这位专家在提出证据方面相当不足。 除了引用这蒋、白、陈三人零碎的话外，蒋百里持久战的说法都没有复制，白崇禧持久战的说法是以积小胜为大胜，在空之间改变时间应该在1938年1月27日至29日之间说 关于陈诚，他于1936年10月底提出了蒋介石相关问题的报告，但遗憾的是至今未能看到这份文件。 之后，西安事变期间，陈诚丢失了随身携带的两个行李箱。 因为关于持久战的文件也有可能丢失了。

在此之前，社会上出现了一些热衷于重新评价蒋介石的学者和平民。 他们中有些人喜欢探索抗战时期持久战的相关问题。 1937年11月14日出版的《陈诚将军持续抗战论》被发现，社会上流传着毛泽东1938年5月发表的《论持久战》是抄袭陈诚1937年11月的复印件的说法。 一位专业研究者就《陈诚将军持续抗战论》写了论文。 最受谁欢迎的是网上的一个帖子，他这样说:没想到一个叫山寨王陈诚的男人在1937年偷偷用原文模仿了1938年毛主席金光闪闪的作品。 更可恶的是，有更详细的论据。 但非常有趣的是，那位专家不相信这个更详细的伦理依据。

那位专家在《国民党中的持久战思想》一文中认为，蒋介石没有受到过毛泽东“关于持久战”的影响。 因为蒋介石在日记里没有记载。 一是，蒋介石认为这个时候可能没有读毛泽东的《关于持久战》，二是认为可能读了，但不是。 这两个同样可能也可以用于这个专家看《陈诚将军持续抗战论》的问题。 也就是说，有一种可能性是，这个专家可能还没有读过这本书。 第二个可能读过，但不能接受。

那么，《陈诚将军持续抗战论》到底说了什么呢？ 这本书和毛泽东的《关于持久战》、中国共产党的抗日观点有关吗？

《陈诚将军持续抗战论》与淞沪会战

《陈诚将军持久抗战论》是收录了《持久战应有的认知》、《持久抗战的几个要点》、《持久抗战的战局谈》三篇副本的文案汇编本，注明是从《救亡日报》中录制的。 书的其他文案包括郭沫若的《持续抗战的必要条件》、洛甫的《抗日民族战争的持续性》、史良的《持续抗战的目的——最后的胜利》、美国民族周刊史德华的文案《持续抗战是中国胜利的关键》、《中国共产党抗日救国十大纲领》。 还附有第二次世界大战区《民族革命战争战区总动员委员会》的《实务纲领》。

这本书的书名突出了陈诚，但这本书是在陈诚参加指挥的淞沪会战结束的第三天出版的。 回顾陈诚参加淞沪会战的过程和当时的背景，可能有助于理解陈诚的这三个文案。

淞沪会战是从1937年8月13日开始中国军队抵抗中国侵略日军进攻上海的一场战役，也称为八·； 一淞沪战役，这场战役是中国抗日战争中第一场重要战役，也是抗日战争中规模最大、最惨烈的战役，历时前后三个月。 史料记载，日军向9个师和2个旅投入30多万人，宣布死伤4万多人。 中国军队投入了75个师和9个旅的75万多人，自己统计了30万人的死伤者。 1937年11月12日，上海沦陷。

1937年8月14日，在江西庐山的陈诚被蒋介石紧急召见南京。 8月20日，他被任命为第三战区前敌总指挥兼第15集团军总司令，率领增援的部队参加淞沪会战。 战斗到11月9日时，陈诚发现淞沪阵地此时已经陷入日军大包围圈，不得不全线撤退。 此时，尽管九国公约国也在开会，蒋介石期待得到国际支持，让陈诚再支持三天。 但是，部队秩序混乱，国军官兵在撤退中死伤惨重。 陈诚于11月25日撤到安徽宣城。

有趣的是，陈诚的军事才能没有得到很高的评价。 无论是淞沪会战还是之后的武汉会战，都有很多被同行们诟病和蒋介石严厉批评的地方。 比如蒋介石在担任武汉卫戍总司令的陈诚撤出武汉时的表现就是既不下令也不下令的笨蛋。 关于淞沪战场的表现，当时参战的指挥官之一在回忆录中明确了。 陈诚的指挥没有计划性，胡乱动员了部队。 大军从淞沪撤退，没有划定战斗地区，后方也没有部队收容部队掩护，所以溃败时混乱不堪，这次大溃败陈诚首先要承担其责任。 (《文史资料选集》第五集第98页上海文史(陈诚指挥作战太不机动，只知道固守阵地作战，伤亡非常大。 这样的做法挡不住敌人的飞机大炮！ 《文史资料选集》第十二篇第137页中国文史出版社(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学者杨天石在谈到淞沪会战时也承认蒋介石抗战是持久战、消耗战，但战斗是愚蠢单纯的防御战。 因此，一位参战的高级指挥官指出，淞沪会战末期正面数十万大军崩溃。 崩溃的损失比战斗的损失要大得多。 当然，国军众多官兵的一寸山河、一寸血的精神和松沪战役对整个抗战的积极方面还是值得肯定的，这在学术界已经有了基本一致的看法，在此不为过。

《陈诚将军持久抗战论》明确记载了陈诚的这三篇文案是从《救亡日报》中录制的。 《救亡日报》是上海文化界救亡协会的机关报，于1937年8月24日创刊。 郭沫若担任总经理，夏衍担任总经理。 周恩来指示该报的总方针是推进抗日、团结、进步，创造独特的风格，做左、中、右三方面的人喜欢的报纸。 11月12日上海沦陷后，该报多次出版，直至11月22日第85号，终于被日本侵略者压迫而停刊。

1938年1月28日，救亡出版社出版的《持续抗战和组织民众》一书，陈诚的《持久战应有的认知》也同样收录其中，作为第二篇排在郭沫若的《持续抗战的必要条件》之后。

但陈诚这三篇文案的主题都与持久战有关，但其文案却相当浅显。 虽然可以起到一定的普及促进作用，但就军事指导作用而言，基本上没有实用价值。

陈诚三篇的复印件和书的其他复印件

陈诚的三篇文案都不长。 标题分别是“应具备持续抗战的认知”、“持续抗战的几个关键点”、“持续抗战的战局谈”。 以下，分别简单说明文案要点。

一、《应有持久抗战的认知》。 序言说，淞沪会战经过两个月的艰苦奋斗，敌人疲于奔命，到处暴露了儒家怯懦的丑态和难堪的破绽……在国际地位上更是孤立无援。 所以目前的战局和国际形势，正朝着客观上有利于我们的方向迅速发展。 据时间推算，这篇文章的发表日期是10月中旬。 那之后，如何持续快速发展，不用笔者解释。 以下是这篇文章的四个副本:

1、不能依赖心理限制战斗。 据说作战不受地形限制，随着敌忾心可以随时随地歼灭敌人，即使背水阵(后来南京保卫战是背水阵---笔者备注) )也没有发生变化。

2、精神战胜一切:只要敌人来了就有杀人的精神，一切物质困难和缺陷，都一定能够克服和修复。

3、必须要有必胜的决心。 如果没有胜利的决心，就会导致全军崩溃。

4、不惜任何牺牲:追求战争最后的胜利。 唯一的秘诀就是不怕牺牲。

这篇文章最后的结论是，战斗三至五年，牺牲千百万兵员，退守兰州迪化，我们也可以再一意孤行，与敌人决一雌雄。 将来，战争延长半年以上，在敌人的国内，不发生政治经济崩溃，引起内部叛乱，不可以说不发生和国际的干涉吗？

二、《持续抗战的几个要点》。 从文章中可以推测时间，是参加淞沪会战时说的话。 一共五点复印件。

1、对抗倭寇的战斗性质:纯粹是为了赌国运的存亡。 千万不可大意。

2、对抗倭寇的战斗方法:必须执行持久战和消耗战。 双方消耗的程度，在同一时间内，必然是我轻敌重...才能正确认识消耗战的真正意义。

3、最后胜利的信念:日本的侵略不仅引起庞大的预算、穷尽捕鱼，而且是财政自杀，经济崩溃不止。 另外，由于国际地位的孤立、国内思想的分化、发展到处都足以让日本致命伤，如果我们能与之相处三五年，最后的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

4、受伤服务精神:领导经常教导我们，精神战胜物质。 因此，即使偶尔受伤，也必须拥有受伤服务。

5、严守军风纪:一旦破了军风纪，就是军队自杀。

三《持续抗战战局谈》。 淞沪会战期间，陈诚曾接受采访，因此不确定本论文是否为采访复印件。 总共有六个:

1、倭寇侵略我，国策早就定了。

2、多次需要三五年。

3、中途妥协是投降，妥协是自杀。

4、我国(经济)的基础日益稳固，倭寇的实力必然枯竭，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5、捐赠物品的，往往不符合战区的实际用途，必然等于浪费，但捐赠钱财的，士兵往往不经济，官佐私囊，尤其助长傲慢。 所以，今后只能将慰劳捐赠一律交给政府。

6、被拖到一年半，三年五年的时候，敌军实际枯竭，经济崩溃，国本动荡，一定要在我们面前屈膝。

综上所述，陈诚所说的持久战以精神战胜一切为首要，认为如果拖到三五年、国际干涉、日本经济崩溃，战争就会胜利。 这种持久战的思想和蒋介石的持久战思想有很多相似之处。 武汉会战后，蒋介石在南岳召开过四次军事会议。 从1938年11月25日第一次会议开始，尽管一次又一次的单纯防御战失败，但实际上中国人精神上取得了胜利，抗战进入了转为胜利的第二阶段。 在1944年的第四次会议上，蒋介石认为通过英美的参战，蒋介石将取得胜利。 但是，结果却是军事上豫湘桂之战的大崩溃(国军250万参战，死伤50万； 日军参战51万人，死伤达7万人。 见1944年12月20日唐纳德·纳尔逊给罗斯福总统的信。 蒋介石很伤心，1944年对中国来说是长时间战争中最糟糕的一年。 然后，共产党率领八路军·新四军，重复毛泽东《持久战论》的指导思想，从1944年春天到1945年夏天，消灭了日伪军47万多人，夺回了广阔的国土。 见《东亚三国近现代史》第165页)

如果你看看这本书的其他副本，就会发现其中两个最具特色的副本和一个文件都推进了中产阶级在共产党抗战中的作用。

罗浦是共产党的主要领导人之一张闻天。 他的《抗日民族的革命战争的持续性》首先发表在延安的《解放》周刊上。 本文指出，片面的政府抗战是非常危险的。 抗战过程中可能取得局部的军事胜利，但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国民党今天的抗战还是政府的单面抗战，没有实现共产党提出的全面的民族抗战主张，因此国共合作还没有完全成功。 拿出共产党今天提出的抗日救国十大纲领，是保障抗战最后胜利的唯一正确主张。 当共产党今天提出的十大纲领成为全民族的纲领时，中国抗战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紧接着这篇文章的后面是《中国共产党抗日救国十大纲领》。

另一个是来自美国的复制品，是美国民族周刊史德华签署的复制品《持续抗战是中国胜利的关键》。 这个文案的重点是通过中国红色政权为何在曲折中进一步加强的事实，揭示共产党游击战争的威力。 这个论述也可以从一个侧面证实，成就共产党的不是西安事变(杨虎城嫡孙、历史学家杨汉语)。 刘德华在文章中写道，日本的战线越长，游击队战略就越足以摧毁他们的力量。 近年来最常用游击战略的，恐怕是中国的共产党。 中国苏联不仅比最初有所增强，而且大部分中国农民获得了对他们主张的信仰。 如果中国红军全部依靠人数的话，很多年前就被消灭了。 但是，共产党早就发展了组织后方农民的技术，表明其策略有无限的力量。 顺便说一下，毛泽东《关于持久战》的突出贡献之一是将游击战提高到战术的高度并加以认知。

另外，《陈诚将军论持久抗战》一书共有68页，陈诚的复印件占20页，洛浦、史德华的复印件和《中国共产党抗日救国十大纲领》占34页。

该书的另外两个文案是两位进步人物郭沫若的《持续抗战的必要条件》和史良的《持续抗战的目的——最后的胜利》。 郭沫若认为，持久抗战作为必要条件，是明确外交路线，补充武器和兵员。 史良比较短，首要强调淞沪会战输了也不能失去抗战必胜的信念。

陈诚的反省

1946年国民党国防部史料局撰写了陈诚签署的《八年抗战经过概要》一书，陈诚总结了淞沪会战的得失。 他认为淞沪会战所得比失去的多，但在军事上，这失实太大了。 陈诚的三篇文案，除了持续抗战四个字和持久战卡住外，对照他的反思文案，可以看出，那三篇文案在军事方面的价值微乎其微。

让我谈谈陈诚总结的四个损失。

一、淞沪会战中，我军的录取兵力约达七十多万，敌军的录取兵力也达到三十万左右。 敌军用外线作战，但采用兵力不及我军半数，最终能取得胜利者，唯一的理由是他们装备精良。 虽说精神胜过物质，但血肉筑成的长城，事实上挡不住无情的子弹。 所以我军很多，但终于不免败北。 财产损失不计，光是兵员损失，我军就超过敌军人数，至少两倍以上。 &lsquo； 人海战略残酷，淞沪会战，我军无意采用这一战略，但其结果与采用这一战略者相差无几，这是值得反省的勇气。

二、淞沪会战一开始，我军士气旺盛可以说达到了极致，但伤亡惨重，人海非火海之敌，所以到了苏州河防守撤退的时候士气一落千丈，几天就维持不下去了。 南京在崩溃的士气之下，很容易沦陷。

这两者基本上否定了他以前的领导经常教导我们的事情。 精神战胜物质，精神战胜一切，一切物质上的困难和缺陷，无疑都能克服和修复。 当时的一些国军士兵因为接受了这样的精神教育，造成了他们的愚蠢。 日本飞机来爆炸，他们拒绝避难，说我们是来打日本人的，你怕他们的飞机吗？ 《文史资料选集》第五集第101页上海文史)

三、兵团在狭小地区打阵地战，后方的支持关系最为重要，如补充粮食弹药、战地伤兵、难民的医疗、收容和管理是后方极其重要的工作。 淞沪会战中，前线官兵竟有几个月不发工资、几天吃不饱饭的怪事，但伤病军民辗转反侧、无法医治，尤为触目惊心。 大军移动时，沿途到处可见被遗弃的粮秣、弹药、武器、汽油等，这些现象充分暴露了我们后方没有能力支持前方大兵团的战斗，表明中国仍然是组织管理非常落后的国家。

这否定了他的作战不受地形限制，敌忾心和随时随地都能歼灭敌人。 更深层次的东西将在本论文中叙述。

四、我抗战的决定是持久战、消耗战，胜负的关键不是一时的得失。 这样的道理，早就内外宣告了，谁都知道。 但是，淞沪之战必争，牺牲惨重，与我们标榜的抗战决定背道而驰。 这种现象表明，我们似乎有决定，似乎没有决定，足以引起人心的怀疑。

这相当诚实。 也就是说，国家军队在实际作战中，往往被认为是被动地挨打，被推到第一线。 知道自己的武器装备处于劣势，总是摆架子让敌人进攻。 固守孤城，死守工程。 这确实消耗了敌人并不是谎言，但自身的消耗程度往往超过了敌人的数倍。 这和毛泽东在《论持久战》中提出的一些基本的东西大致相同，比如离开自己，消灭敌人防御中的攻击，持久中的速决，内线中的外线都是逆行的。 而且，也与我们标榜的抗战决定背道而驰。 这个战法在当时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但代价太大了，特别是淞沪会战和之后的南京保卫战。 因此，几位知名民国史家对蒋介石的战术思想缺乏坚定的信心，一天不宣战，两人都不动员群众，三人都不积极捕捉战斗机，结果&lsquo； (从七事变开始在武汉广州的失守，以换取大半个中国的( (/k0 ) )之间1年3个月的) &lsquo； 时间，国民党方面付出了百万多人的生命代价，赢得了这样的时间和消费这一代价，中国失去了&lsquo； 空之间太大了，中国人遭受的灾难太重了。 《中国国民党史》庐江出版社2009茅家琦徐梁伯马振犊严安林等382页)

在这四个失中，最重要的还是第三条。 这隐含着陈诚没有认识到的最重要的问题，也就是抗日持久战最核心的问题——群众路线。 陈诚认识到中国仍然是一个组织管理非常落后的国家，但不能不提如何改变这种状况。 实际上，国民党在抗战中对越南战争的承受力越弱，共产党对越南战争的抵抗力越强的根本原因，是谁能更好地组织这个国家的民众的问题。 国民党不能搞好持久战，首要原因是不能搞好群众路线，基本上没有走出片面抗战的圈子。 毛泽东《关于持久战》中最重要的文案是，战争伟大力量最深刻的根源存在于民众之中。 日本欺负我们的最大原因是中国民众的无组织状态。 毛泽东的《关于持久战》发表以来，在国内外影响深远，经久不衰。 年，美国纽约大学东亚研究所教授、中国问题专家、清华大学特聘教授丽贝卡·卡尔在她那一年的《毛泽东与20世纪世界中的中国简史》中，将毛泽东持久战理论的中心总结为大众路线。 这个相当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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