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仰: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
新星出版社最近出版了《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一书。 作者是英国人,西方新马克思主义的代表人物之一特里·伊格鲁。 为了表示这本书的分量,中文版的前言中列举了作者的简历。 担任剑桥大学、牛津大学和爱尔兰国立大学教授。 这本书于公元4月在耶鲁大学出版社出版,半年后会中文版,速度确实很快。 这与西方社会近年来的金融危机有关。 自公元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以来,西方冷门的马克思,屡屡被提及,甚至出现在“占领华尔街”运动的现场。 伊顿写这本书的背景和这有很大的关系。
马克思主义不仅仅是一种思潮,在世界范围内也曾经是一种巨大而广泛的社会实践。 20世纪80年代以后,形式变小,特别是前苏联解体后,马克思主义和马克思主义几乎成为历史古董,源于美国的“历史最终结论”完全排除了马克思主义在人类历史中的最终地位。 因而,西方世界对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提出了各种批判和否定意见,几乎完全否定了马克思主义。 当西方金融危机爆发,引发一系列社会危机时,马克思再次被提到西方,曾经的冷门似乎再次开始转向热度。 但是,要想真正变热,首先必须驳斥迄今为止反对马克思的各种看法。 因为什么样的观点已经很有力,在很多人那里已经成为了结论性的定论。 伊格顿的这本书要完成的正是这样的工作。 这本书共分十章,各章对比否定马克思主义的观点进行反驳。 我先罗列一下这十个观点。
观点一:马克思主义结束了。 在那个工厂林立,饥饿暴动丛生的世界,象征着众多工人阶级的世界,充满痛苦和不幸的世界里,马克思主义还是有点用的。 但马克思主义在当今这个阶级分化日益淡化、社会流动性日益增强的后工业化西方社会,绝非一无是处。 至今仍在重复马克思主义有点顽固。 他们拒绝接受这样的事实,即我们的世界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过去的世界再也不会回来了。
观点2 )马克思主义在理论上可能还算合理,但一旦实践,结果往往是无法想象的恐怖、独裁和暴政。 对不愁吃穿、理所当然地认为自由与民主的西方学者来说,马克思主义也许看起来是个好主意。 但是,对数百万普通民众来说,与马克思相关的无疑意味着饥饿、苦难、酷刑、强迫劳动、分裂的经济和具有可怕压迫力的国家机器。 忽视这一切祸害的人,不是头脑愚昧、甘于自欺,而是附庸政治、道德败坏。 僵化的社会主义意味着失去自由和物资供应的不足。 因为这是废除市场经济的必然结果。
观点三:马克思主义是宿命论。 把世界男人和女人看成历史的工具,这样剥夺了人们的自由和个性。 马克思相信任何凡人都有不可抗拒的历史规律。 封建主义注定要孕育资本主义,但资本主义也有一天会为社会主义让路吧。 这样,马克思主义的历史论只是世俗版的天命论。 和马克思主义思想统治的国家一样,是对人类自由和尊严的冒犯。
观点四:马克思主义不过是乌托邦的梦想。 它把希望寄托在完美的社会上,那里没有困难、痛苦、暴力、冲突。 在共产主义世界里,没有对抗、私利、占有、竞争、不平等。 人人平等,不分贵贱。 人不需要工作了,人与人之间会产生和平,物质财富会不断产生。 这种惊人幼稚的想法来源于对人性的轻信。 它完全无视人性的险恶,无视人生是自私贪婪好战富有竞争的动物,任何社会变革都无法改变这一基本事实。 马克思对未来的天真想法反映了他整体政治思想的荒谬和不现实。
观点五:马克思主义将世间万物归结为经济因素。 那只是经济决策论的另一种表现。 艺术、宗教、政治、法律、战争、道德、历史变迁……所有这些都简单地被视为经济和阶级斗争的反映。 马克思主义试图忽视人类历史错综复杂的本质,确立非黑即白的单一历史观。 沉醉于经济的马克思终究只是他反对的资本主义制度的影子。 他的思想与多元论者现代世界的人背道而驰。 现代世界的人们认识到不能把这个世界丰富多彩的历史经验强行塞进刻板的单一框架里,但马克思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观点六:马克思是唯物主义者。 他认为除了物质以外什么都不存在。 他认为人的精神方面没意思,意识只是对物质世界的反映。 他极端轻视宗教,认为道德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问题。 马克思主义完全无视人性中最宝贵的东西,把人简化为被动地受客观环境左右的物质材料。 如果马克思对人性的认识如此冷淡,那么斯大林这样的马克思主义信徒们所犯下的暴行也就不难理解了。
观点七:马克思主义最过时的地方是过于沉迷于无聊的阶级问题。 马克思主义者似乎没有观察到马克思笔下的时代以来,社会阶级的形象已经完全改变了。 特别是,他们甜蜜地梦想着带来社会主义的工人阶级几乎消失。 在我们生活的社会里,阶级问题越来越没有意义,社会流动性越来越大,谈论阶级斗争就像讨论在火刑柱上烧死异教徒一样荒谬。 拥有革命精神的劳动者,就像邪恶的资本家一样,不过是马克思主义者空的想象。
观点八:马克思主义者提倡暴力的政治斗争。 他们拒绝了温和渐进的变革道路,选择了通过制造血腥混乱来实现目标的革命方法。 一小撮起义者奋起推翻旧政权,把自己的愿望强加给许多人。 这是马克思主义和民主制度不并存的理由之一。 马克思主义者鄙视道德不过是意识形态。 那是因为,他们完全不会因为毒死生灵的维修行动而感到不安。 马克思主义者的信条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即使这个过程会带来无数的牺牲也在所不惜。
观点9 :马克思主义主张建立全面强大的国家。 这样的国家不存在私有制,社会主义革命由专制集权的方法指导,这种方式完全消除个人自由。 这些都是已经实践过的马克思主义,过去是这样,将来也可能不会改变。 这就是马克思主义逻辑的一部分。 人民位于政党,政党位于国家,国家命令铁腕领导人。 自由民主主义可能并不完美,但至少不会因为批判独裁政府而被关进精神病院。
观点十)在过去的四十年里,所有引人注目的激进运动都来源于马克思主义以外的思想。 女权主义、环境保护主义、同性恋与民族政治、动物权益、反全球化、和平运动超越了马克思主义以阶级斗争为纲的由来已久的事物,它们所代表的全新的政治极端主义形式也远远落在了马克思主义后面。 马克思主义对政治极端主义的贡献甚微,也引不起人们的兴趣。 虽然政治左派依然存在,但它适合后阶级、后工业化时代。
作者伊格鲁顿选择的这十个反马克思主义的观点相当具有代表性。 可以看出他不是自由选择,而是花了很多心思。 这十个反马克思主义的问题也不是感情发泄,也不是一切都是这样的意识形态化,它们确实触及了马克思主义的许多根本问题,既具有普遍性,也具有学术性。 作者将这10个观点冠以“西方反马克思主义”的限定,可以看出实际上中国也存在着同样的观点。 这种现象可以说是当今中国落在西方后面的结果,也可以说是中国自身特殊经历的结果。 由于伊顿的这本书篇幅不长,因此将与上述各问题进行比较,逐一撰写,基本上逐条加以反驳。 那么,我们该如何看待西方新马克思主义者的代表人物之一,伊格鲁顿对这10个观点的反驳呢?
马克思能拯救世界吗?
伊顿对西方反马克思主义10个观点的反驳,有些是有道理的,但有些不一定。 在此不一一展开,只挑几个要点,扼要评述。 伊格顿实际上遇到了问题。 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到底是一样的吗? 伊格顿在书中逐一展开反驳时,经常举例子。 马克思自己对某部作品中的问题怎么说,显示了他对书籍和史料的熟悉。 但是,恩格斯所说的,或者列宁和斯大林的见解,和马克思主义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比较模糊。 在我看来,伊格尔自己也没有分得很清楚。 因此,有时必须将两者分离,将列宁、斯大林的某些观点和方法排除在马克思、马克思主义之外,有时为了为马克思、马克思主义辩护而为列宁、斯大林辩护。
伊格顿的这种方法就像孔子和为以前流传下来的文化辩护的中国人一样。 我要求回到原点。 面对千年来社会中已经形成的一些观念,辩护人常说。 “那不是孔子的观点,孔子是这样说的。 现在的观念是后来谁,董仲舒、朱熹等加起来的。 因此,发扬孔子必须回到原点,还原真实的孔子。 除孔子外,中国自古以来传承文化的其他方面,如法家、一点点的人也这样做着所谓的“原生态”文化。 伊格顿面临的局面比发扬中国以前传下来的文化的人要好一些。 因为马克思没有孔子那么悠久的历史,即使有歪曲和模糊,但和儒教、法家、墨家相比,时间要短得多,需要认真审视的地方少得多。 但是,我认为这种方式并不完全可取。 每个观点、观念产生之初,都有其现实基础。 之后,这些观念之所以出现丰富化的解释,是因为社会发生了变化,原有的观念必须适应新变化的需要。 强调思想“回到原点”的不自然之处在于,现实是否也能回到原点? 例如,批判马克思的观点之一认为,西方社会的阶级状态与马克思所处的年代已经相当不同,伊格尔顿要反驳,就需要说明阶级状态在当今的西方社会仍然严重对立,这一点对于有些坚强的人来说是很难的。 事实上,阶级对立在当今西方社会依然存在,但其形态与马克思当时有很大的变化。
因此,伊格尔顿为马克思辩护,既有必须承认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自身不足的地方,也有辩护不力而矛盾的地方。 例如,伊格尔顿赞同马克思的意见。 资本主义普遍降低了道德,这也是今天在中国看到的现实。 那么,人们推翻资本主义,发动革命,依赖谁呢? 不能依靠道德沦丧的人来指导和实现革命吗? 对此,理论上的解释可能只能说,资本主义社会中有一些无污染的道德高尚的人,他们肩负着推翻资本主义、建设新世界的使命。 但是,伊格尔顿像马克思一样认为,资本主义是社会主义的必要前提,只有资本主义充分发达,社会主义才能实现。 那么,你是不是说道德沦丧越彻底,美好的新世界就越有可能诞生? 那么,对于目前道德的低下,人们该如何评价呢? 需要等待着在最彻底的革命时机继续跌落吗? 这种观点与“中国需要被西方殖民300年”有什么不同?
进而,作为道德沦丧因资本主义而成为现实,资本主义社会必须存在的历史阶段,经过数百年后,成为发达资本主义,终于具备向社会主义转变的条件时,哪里有道德高尚的革命家? 他们不是等了几百年革命的时机吗? 他们又是谁? 也许只能得出结论,在资本主义社会,越是穷人道德越高,越能成为推翻资本主义的革命家。 于是,这又变成了悖论。 资本主义越残酷剥削,就越造成严重的贫富差距和大量的穷人,培养了大量道德高尚的革命家、掘墓人。 资本主义如果不残酷剥削,反而不利于社会主义的实现。 这就像慈禧太后执政时,革命家主张清政府的改良和改革不能成功一样。 因为,清政府的改革一旦见效,推翻清政府就不可能了,或者难度会变大。 这一观点导致一些人把革命当作事业和目的,为了解放穷人,因为所谓高尚的事业,成为压迫穷人的帮凶。 因为,在这里,我们面临着谁能知道革命一定会成功的大问题。 这个结论的荒唐之处在于,所有的穷人发生革命其实都不想再做穷人了。 换言之,根据普遍的人性,道德高尚的人必须革命,目的都是想“道德沦丧”。 这也正如我过去所说,无产者的革命目的,其实都是想成为有产者。 如果成为有产者是道德败坏的话,革命成功后,只能让他们继续下去,永远做无产者,保持革命的先进性。 因此,根据伊格尔反驳的一种观点,社会主义常常与饥饿、苦难、强迫劳动等联系在一起,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虽然现实中并非所有社会主义国家都是这样,但理论上确实成立。
因此,我们必须阐述伊格尔为马克思主义辩护的另一个观点。 为什么有人认为革命是历史使命或崇高事业? 因为马克思主义确定了人类历史的迅速发展阶段,即资本主义一定会成为社会主义。 有人将这种看法解释为历史宿命论,伊格鲁顿对此也展开了反驳。 但是,在伊格鲁顿的这种批评无能为力,不能否认资本主义将被社会主义取代的时候,他怎么能说那不是“历史宿命”呢? 既然是历史宿命,既然社会主义一定要实现,那么容忍资本主义的残酷剥削,使实现社会主义的条件早日成熟、早日到来,又有何不可? 在这种逻辑下,在资本主义不发达国家内部单独实现社会主义后,为了迅速形成社会主义的充分环境,首先残酷剥削本国人民似乎也成为了必然。 事实上,伊格鲁顿批评了斯大林主义,但他为斯大林主义辩护。 其辩护理由也与这种“历史宿命”有关。 当然,对斯大林主义的认识是另一个问题。
我认为伊格尔为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辩护,有些是有道理的,有些是做不好的。 重要的是,马克思主义理论本身确实有缺陷。 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基本成立,非常出色。 但是,关于如何建立“新世界”,还没有成功。 一个关键是,西方社会没有对此的历史经验,马克思对于“新世界”的许多问题只是想象。 另一个关键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对资本主义的认识和定义。 我认为今天所说的资本主义其实有两种。 一个是常态化的资本主义。 这种资本主义早就存在了,无论叫农业资本主义还是商业资本主义,私有制、商品经济、自由贸易等,在人类历史上早就存在了,在中国历史上也不例外,是最发达的。 另一种资本主义是资产阶级占主导地位的资本主义,是马克思努力批判的资本主义政治制度。 当一位历史学家说中国在宋朝和明朝已经出现资本主义萌芽的时候,其实前常态的资本主义在中国总是存在的。 历史学家在说中国历史上的资本主义萌芽没能迅速发展成资本主义社会的时候,其实中国社会没能成为资产阶级占主导地位的社会。 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理论之所以有缺陷,其实是把这两种资本主义混淆了。 要推翻资本主义,就必须消灭一切商品经济和私有制,这是问题的关键。 中国现在的改革开放提出“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其实就是抓住了这个问题的关键。 即常态的资本主义还是需要的,我们不需要的是资产阶级占主导地位的资本主义政治制度。
中国近几十年的改革开放取得了一定程度的成功,让世界感到困惑,因为关键的“秘密”其实就在这里。 西方社会在资本主义问题上总是走极端,要么是资产阶级占主导地位的资本主义政治制度,要么是消灭资本主义的社会主义。 如果中国的改革开放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就会全身不舒服。 特别是在政治制度中,西方的幼稚和困惑是:如何搞资本主义也不让资产阶级指导? 关于这个问题,我认为不是中国领导人的创造发明,而是中国以前就流传下来的惯性使然。 在中国历史上,资本主义始终存在很久。 但是,在中国历史上,确实没有让资产阶级成为社会的领导力量,或者是社会政治制度的主导力量。 这将成为另一个问题。 既然资本主义一直存在,资产阶级没有成为领导力量,那么中国以前传递的社会领导力量是谁? 这是我在《超越利益集团》一书中指出的,从以知识分子为中心的利益集团的统治中解放出来的独立集团。 只有这样,才能在发挥资本主义积极作用的同时,抑制资产阶级掌权的不利后果。 马克思对这个问题缺乏认识,承认他的理论适合西方社会,不一定适合西方社会以外的地方。 但是,马克思对东方,特别是中国缺乏了解,只是用“亚洲方法”蒙混过关,并没有认真挖掘所谓“亚洲方法”的内涵和真正的合理性。 今天的中国人抛弃了自己以前的传统,沉浸在西方中心论中,但基本上在理论上找不到北方。 幸运的是,有强大的以前传下来的惯性,我们不能像西方一样。
伊顿在这本书里捍卫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的十个问题,在这里不一一展开。 关于资本主义的话题,本文也只是到此为止,后面会在适当的时候有专门的论述。 一般来说,伊格尔顿努力为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辩护,但他的辩护即使在几个方面取得了成功,但对西方社会的现实来说,马克思主义存在着难以处理的问题,即使面临经济危机,今后的西方社会也不一定会成为马克思主义主导的世界。 由于马克思主义理论上的天然缺陷,伊格尔顿延续了马克思的优越性,对资本主义的批判仍然十分有力和有条不紊,但对“新世界”的建设还不够清晰,缺乏比较有效的方法。 由此也可以看出,所谓西方新马克思主义的最高成果、最新研究成果,其实水平不过是个首尔,只是在各种批评中疲于应付、疲于奔命。 伊格顿在书名上留下了《玄机》、《why marx was right》。 他用的是“was”而不是“is”,这要证明什么呢?
马克思为什么是右边?
《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一书的英文名是《why marx was right》。 中文翻译和英文本来的意思有点不同。 重要的是英语是过去式,中文没有那个意思。 当然,对人来说马克思已经不活了。 使用“was”很好。 但是,伊格尔顿书中出现的不仅仅是马克思本人,还有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的随机互通。 那么,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是什么关系? “马克思主义”也是“was”对吗? 这个问题恐怕不是明确的标题吧。 有人开玩笑地把这个书名翻译成“马克思为什么是右派”。 在这个逻辑中,根据“right”一词的含义,也可以进行其他翻译。 因为这里面的英语翻译歧义没什么意义。 但是,将“right”翻译成“右派”确实很有趣。 特别是在中国目前的舆论环境下,这个随意翻译确实让人联想颇多。
伊格顿在这本书里曾说:“一个民族惊讶地认为‘没有历史’,应该消失。” 他以欧洲中心论的态度傲慢地认为捷克人、斯洛文尼亚人、达摩人、罗马尼亚人、克罗地亚人、塞尔维亚人、摩拉维亚人、乌克兰人等应该扔进历史的垃圾箱。 恩格斯曾经大力支持法国殖民阿尔及利亚和美国征服墨西哥。 马克思也对拉丁美洲解放者西蒙·玻利瓦尔缺乏敬意。 他评论说,印度本身没有自豪的历史,但英国人的征服无意中赋予了南亚次大陆社会主义革命的条件。 ”(参见伊格尔《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新星出版社年10月版,第279页。 也就是说,马克思对西方殖民主义是肯定的。 因为殖民主义者缺乏道义,但可以把“现代性”带到未开化的地区,殖民主义也有进步的意义。 因此,令人惊讶的是,马克思的这一发言,确实和今天中国右派的发言一样。
伊格尔顿在书中指出,马克思后来恢复了他早期对美国占领墨西哥的看法,恩格斯也同样恢复了法国政府将阿尔及利亚殖民化的看法……马克思支持中国民族的解放运动,把殖民者贬斥为“文明商人” 他改正了自己早期沙文主义的错误,无论‘有没有历史’,被殖民民族都必须团结起来进行解放斗争。” 这里也有问题。 殖民民族的斗争武器应该是什么? 从武器的角度来说,这个答案很简单。 西方殖民者持枪的时候,非西方被殖民者拿着弓箭和长矛进行抵抗的,自然不是对手,而是被屠杀而已。 但是,从思想武器的角度来看,马克思并没有明确告诉被殖民者是否应该采用自己的文化资源。 还是应该像殖民者一样,采用西方的价值观? 另外,正如刚才所说,伊格尔为马克思辩护显然有“回到原点”的倾向。 那么,马克思自己也在摇摆自我修正的时候,伊格尔顿当然可以根据自己的评价,从马克思和恩格斯相互矛盾的观点中选择一个作为“原点”,但他怎么能让别人选择哪一个呢
于是,在当今中国的舆论氛围中,马克思的一点主张、观点,确实可以看作是“右”。 例如,在今天的中国舆论和思想界,爱国主义都被认为是左派,宣传“普世价值”的世界主义都被认为是右派。 马克思正是提倡世界主义的人,在所谓“普世价值”上,也和现在的右派有很大的交叉。 伊格顿在反驳社会主义实行专制的观点时指出,马克思实际上主张民主,马克思曾高度赞扬巴黎公社的民主。 马克思主张实行议会民主化的道路等。 于是,我们再次发现,伊格尔所描绘的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确实与当今中国社会的“右派”相当一致。 令人惊讶的是,今天的中国“右派”偏偏是反马克思主义的。 事实上,除了民主问题,马克思更像右派。 在伊格尔列举的第十个问题中,伊格尔认为这与马克思主义、环境保护主义、同性恋、动物权益等是一致的。 而且,我们知道,这些社会活动和主张是当今中国所谓“右派”的积极主张。 那么,马克思还不是中国的“右派”吗?
如果把伊格鲁顿这本书的书名正确地放回“马克思为什么是正确的”,作者也会面临在这本书中很少提及中国的问题。 有消息称,现在的中国就像当时的英国曼彻斯特一样,处于劳动者高强度劳动没有保障的状态。 其他一些地方提到了中国,没有明显的否定,但也没有确定的肯定。 本来,现在中国作为世界上最重要的实践马克思主义的大国,在世界上最大的共产党的领导之下。 伊格尔顿为了说明“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以中国为例是最好的。 但是他没有。 关于这个问题,我的理解是:一、伊格尔顿可能对今天的中国不了解;二、伊格尔顿可能认为,现在的中国本质上不是马克思主义主导的国家。 看到马克思主义这样的理论和思想在今天的中国成为“右派”的一部分,我不禁怀疑这到底是什么。
我认为这是由于今天中国自身的政治角度模糊所致。 当今中国的政治中既有重复马克思主义的因素,也有强大资产阶级出现的因素,因此,各种观念和主张混杂在一起。 当中国政府在一定程度上被资产阶级统治时,反对这种统治的最后力量的一部分来自马克思主义。 而且,政权与国内外资产阶级的亲密接触,似乎使反对政权这一行为习惯的马克思主义成为“反体制”的右派。 也就是说,如果用所谓的“体制”来区分左右,由于“体制”自身的左右姿态不清晰,因此反“体制”的左右姿态也变得极其复杂。 就民主而言,目前中国社会各方力量正在争夺民主话语权。 虽然想要在中国掌权的资产阶级把维护他们利益的观念和方法定义为唯一的民主,但是中国政权在不知不觉中萌发的力量对此进行了抵制,仍然希望实现真正广泛意义上的民主。 但是,资产阶级掌握的发言权,不利于将他们广泛的民主定性为不民主的专制。 资产阶级中应该与外国合作的话语权认同感已经强烈到成为中国政权内部呼声的一部分。 因此,马克思主义主张的广泛民主,有时不得不置身于中国政权之外,似乎成了“反体制”的右翼。 同时,由于马克思主义已经被资产阶级定义为反民主的专制,在要求广泛的民主主义时,人们往往不认为它是马克思主义。
现在有人主张“左右对话,达成共识”,我对此不抱希望。 在这个问题上,我非常同意马克思的意见。 伊格尔顿在书中说:“马克思最反对的是,哪个乌托邦主义者只相信辩论的力量就能战胜对方? 对这些人来说,社会不是物质利益冲突的战场,而是观点对立的讲台。 马克思用怀疑的眼光看待了这个对理性对话寄予希望的想法。 他认识到,被牢牢控制的世界男女观念来源于他们的日常实践,而不是哲学家和辩论协会之间的交流。 ”(第93页。 因此,在这个问题上我同意马克思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主张。 不处理经济基础的问题就不能通过“对话”等来处理问题。 即使有“对话”,也不可能有“理性”,谁也不会有好处。
我认为应对的方法也在于政权“超越利益集团”。 只有这样,“物质利益冲突的战场”才能不用暴力流血和解。 因此,我认为,马克思主义过分依赖无产阶级方面,要消灭资产阶级实现“新社会”的方法,是不会成功的,也不会持久的。 由此可见,在今天中国模糊的政治形态中,中国一直以来都在发挥着作用。 我认为这是中国的希望。 每个“新社会”其实都有很多被称为“旧社会”的痕迹。 以前传下来的难以消失,不仅仅是因为历史的惯性,还有以前传下来的自身的合理性在增加。 认为从清闲无暇的出发点,设计“宪政”这样完美的制度就能创造新世界的人,一方面是资产阶级天真的自信,另一方面是暴发户们无知的梦话。 马克思主义有合理之处,马克思批判的资本主义也有存在的理由。 对中国来说,任何一方都不能照搬。 中国只有立足于以前传下来的基点,才能从自己的实际需要出发,有选择地汲取别人的可取之处。 如果自己是浮萍,显然是左的,也可能是右的; 明明是右边,可能是左边; 只能走到尽头了。 中国需要站在自己的土地上。 解放思想也包括解放对马克思主义的认识。
本文:《“刘仰: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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