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农民工的血与泪,意味着什么?”
在普世价值包围下,农民工苦难的史诗很可能被资本主义所引导。
台湾裔英国人独立撰稿人白晓红的新作《散沙:中国农民工的故事》是采访许多农民工的真实故事写成的。 本来是用英语写的,在英语世界出版的最近才翻译成中文出版,和她的母体社区进行了对话。 这个翻译的过程,不仅给了很多中国人直接接近他的作品的机会,藉由关注很多中国农民工的状况,以及中国农民工的鲜血和泪水,在英语世界的出版和叙事中,如何表现,有什么样的意义,也给了中文社会以机会。
东北、四川、山西、福建、广东、新疆……、白晓红经过大半个中国,访问了各地的农民工及其家乡。 他记录了中国农民工及其家人面临的困境、不安、疼痛、痛苦,用保持冷静距离并具有强烈批判意味的笔法写出了精彩的新闻文学,并总结成了一本书。 白晓红的文章,仿佛是一个时代的见证,为饱受苦难的群体呐喊。 她的细腻文案和震撼人心的故事,把网民逼到了那个境地,低工资、加班、勤奋、孤独、受骗、被害、死亡……的农民工跳在纸上,诉说着他们的痛苦。
与通常只被煽情左右的弱势群体采访不同,白晓红看到农民工的贫困状况问题,有着更大的认知框架——与中国的政治经济状况密切相关。 与案例叙事不同,他有时指出,是中国政府长期以来“牺牲农村扶植工业”的快速发展模式,加上迅速的“国有企业私有化”和“资本主义化”浪潮,中国农民在过去20年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于是,只有数亿农村生活者迁移到他乡,忍受血汗被剥削,才能找到生存之道。 每一种情况,既是对个人血泪的记述,也是对现实政经体制的控诉。
从文学笔法的感动度、大半个跨越中国的采访幅度,或者是对整个现代中国的政经的批判来看,《散沙》一书都非常精彩。 和白晓红采访英国《无证中国搬运工》的血泪故事写的《隐形生产线》一样值得一读。
《散沙》描写了“从过去到现在”农民工的血泪历史。 但是,今后10年、20年后的中国经济情景会怎么样呢? 农民工的状况能明显改善吗? 《散沙》没有明确表示。 实际上,这各方面的专家大多难以达成共识。 中国的经济状况确实错综复杂,持续惊人地增长,但看起来似乎也走向了难以面对的贫富落差的资本主义道路,但维持着大规模国有公司体制的过去的政治理论和经济理论,很难简单地适用于现代中国,中国的未来将走向何方?
但是,“问路”还是有必要的。 毕竟在农民工血泪的见证下,我们期待着结束这样不幸的现实。 只是“路”应该朝向哪里? 我们现在又在历史中的哪里? 因此,这个问题将引导中国农民工陷入血汗状况的“体制性质”是什么? 那个“问题”是什么? 而且随之而来的“出口”的方向是哪里?
主流观点认为,出路在于中国的“民主化”。 这种看法将中国模式定位为“权威资本主义”,强调“权威”是农民工力量薄弱、受剥削的主要原因。 因为这“民主化”就是解毒剂。 但是,在这种看法中,人们看不到“资本主义”作为劳动者被剥削的主要因素,无论是“权威的”还是“民主的”,大多都会自行放弃超出资本主义框架的想象。
原则上,白晓红的文章并未落入这种简化问题的主流观点。 (例如,他把农民工问题归咎于中国“以农业培育工业”、“国有企业私有化”、“资本主义化”的浪潮)。 但是,在西方媒体和欧美政权的论述中,上述观点是主流。 他们看到中国农民工的悲惨处境,甚至有人道同情,但往往在将问题简化为“共产党统治”的同时,以奇特夸张的方式看待中国工人的处境。
以英国为例,bbc、金融时报、甚至《卫报》其实都有这种倾向——中国工人极度不幸,所以有必要走向“正常的”、“民主的”资本主义体制吗? 其中,右派主张“天灭中共”,中间偏左的说“劳动者应该支持中国的‘民主化’(但是不挑战资本主义)”。 奇怪的是,《散沙》的不幸案例故事,体制诊断和对出口的意见可能与主流不同,但巧妙地整合为这样的舆论框架和洪流具有“兼容性”。
这样的“互换性”,在新闻文学的记述中,由于对政治体制和出口的争论一般很难被提起,所以不得不纳入主流的观点。 我觉得还是和“出口”不明确有关——这并不能完全归于作者的责任,而是代表了整个舆论圈的“无出口之感”。
白晓红认为,中国已经经历了“资本主义复苏”(虽然他没有使用这个术语),同时眼前的中国似乎很难避免全球经济衰退的危机。 (虽然现在回顾也没有成为事实),或者城乡差距持续扩大的问题。 虽然他写得像是在为那些付出血汗的农民工哀悼,但他可以承认他们可能会反击(例如,他注意到广东省本田汽车厂的罢工以来,大规模劳动者赢得了工资调整运动) 看不到“散沙”的未来到底在哪里?
在《散沙》的开头,白晓红提出了对中国的注意/诊断。 “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我看到的是与年轻时代成长的台湾社会相似的一切。 向经济看齐,政治封闭,市民社会保持沉默”。 如果是那样的话,中国的出口是什么? 白晓红没说,但舆论结构就像台湾的“选举民主化”一样,很容易引领了应对“政治封闭、市民社会沉默”的问题。 只是,这条路真的能处理中国巨大的城乡差距、农民贫困、劳动者剥削、环境破坏、经济危机的问题吗?
从左翼的角度延伸问题,一方面,也关系到社会主义是否还被视为出路,另一方面,对“中国共产党”批评的解体及其具体拷贝是什么? 如果社会主义被判断为不可能,中国共产党的实践从一开始就被简单地视为错误,难以凝结和借鉴任何进步成分,那么,我们确实不仅难以哀悼,也难以抱有别的期待,“社会主义民主”当然是奋斗的目标,
报道文学的微观途径,毕竟与宏观政治经济的解体不同,白晓红的作品没有明确“出路”,但实际上是相当正常的。 他也可能不是在这里倾注力量,而是通过一线采访把“揭露问题”设定为主要课题。 在这方面,他确实相当杰出。 不过,如果没有描绘出清晰的左翼政经蓝图,则在“普世价值”被作为霸权思想包围的情况下,农民工苦难的史诗,很可能也是通向“民主化”的资本主义道路。 虽然这未必是作者所期待的。
让人想到着名的批判教育学家麦克拉伦( peter mclaren )的《校园生活》( life in schools )。 《校园生活》的初期版是用民族志法揭露作者在加拿大城市贫困地区的学校任教时看到的校园混乱和学童欺凌,但他还用自己的证言诉说资本主义下的教育危机。 为此,他在日后多次再版的《校园生活》中大幅增加了篇章,加强了对资本主义教育结构的批判,使之不再成为左翼教育社会学的经典。
我们一方面期待着白晓红继续抱有他的社会主义感情,如果我没有误会,就结合科学的政治经济解体,再继续走下去,探索告别血泪的道路。 另一方面,这当然也是关心中国劳动者状况行动者的共同责任。 如果我们连工人的痛苦都不想被人接受和挪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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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中国农民工的血与泪,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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