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登迎:“打工春晚”与“新工人文化”的创造路径”
打工的春晚
民间公益机构北京工友之家首次组织的兼职春晚,自年出生以来连续举办了6届。 作为草根打工群体自主发起的独特的节日文化表现,打工春晚受到信息传播界、劳动文化界、公益机构、农业支持志愿者、普通读者的广泛关注和支持,但受到各种主客观条件的束缚,受到学术界和文艺批评界的充分重视 根据我五年来的注意,打工春晚作为新劳动者群体[1]的新文化创造,一方面孕育和释放独特的文化政治活力,另一方面不断面临着许多难以克服的制约因素和现实挑战。 为此,本文试图分解兼职春晚社会历史环境和文化政治因素的塑造与构建,并从中探索推动新型劳动者文化建设与创新的相关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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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春晚产生的社会文化环境
兼职春晚的发起人和组织者是北京工友之家及其新工人艺术团,他们从2002年五一节成立之日起,积极开展各种文艺实践活动。 北京工友之家原名农友之家,新工人艺术团曾使用名兼职青年文艺演出队和兼职青年艺术团,最初由北京兼职的文艺青年孙恒、王德志和多人3人创办,本来是为兼职集团(农民工)提供文化教育方面的公益服务 他们用歌声呐喊,在实践维护文艺权利的过程中,逐渐意识到农民工这个称呼包含着对打工群体的权益歧视,新一代打工群体必须有自己的文化创造,必须表现出自己的文化权利意识和文化自信。 为此,他们多次改变了自己的组织和团体的名称; 这种不断命名的努力恰恰呈现出新的劳动者群体不断寻找自身文化身份和文化主体性的实践过程。
北京工友之家的大本营:皮村社区文化活动中心(来源:视觉中国)。
打工春晚主要由北京工友之家发起组织,但它直接面对的是全国2.6亿关心打工群体和打工群体的各界人士。 因为,它从一开始就不把自己局限在普通人自娱自乐地开联欢会的层面上,而是有着更高的文化政治追求。 2009年,在新劳动者群体中这些自觉的文艺青年敏锐地发现,在充满珍珠般氛围的主流文化舞台上,几乎找不到基层劳动者形象的正常表现,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中找不到充满尊重和理解的文艺表现。 他们对比之下,为劳动者唱自己站在舞台上自己演戏,树立劳动文化建立劳动文化等口号,主动发起打工子弟学校、新工人剧场、打工文化博物馆、同心互利商店、同心研修中心、同心农园等实体建设, 他们奔赴全国各地的建筑工地、工厂、高校、公司和社区为工人们义务演出,支持新工人文化公益事业的同事机构,如北京木兰乐团、深圳重d乐队、苏州工人合唱团、港台和海外工人文艺团体、志愿者(主要是工人, 他们成立了皮村影像组、皮村文学组及其他文艺组,在三八五一六一和十一等重要节日举办能体现这些节日文化政治内涵的各种文艺活动,举办劳动文化论坛职工坊和交流营等理论探讨活动,面向全国新工人 由工友之家带头开展的这一系列文化活动,不仅从表演队伍、主持人、节目创作和志愿者招募等方面为打工春晚的发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也为之树立了较为确定的新工人文化意识。
工人之家的总干事孙恒多次谈到了打工春晚的初衷。 他说,现在的春晚完全脱离了我们的现实生活,不仅远离了生活,而且每年为了代表我们妖魔化越选那么多节目越可耻… … 所以,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做自己的春晚,通过网络给工人看。 这是第一个想法。 [2]他后来说:“我们是‘ 打工春晚的初衷很简单,就是想给打工群体建立一个平台,让大家扮演自己。 我们是‘ 打工春晚将是反映3亿打工群体呼声的春晚,打工群体可以成为表现自己精神文化的舞台和精神家园。 [3]这表明,打工春晚的出现并非偶然,而是有着深刻而严酷的社会阶层背景。 在社会分化日益严重的中国社会,底层、弱势群体在文化趣味上与精英阶层、中产阶层有相当深的差距。 春晚作为中国普通民众一年生活中所经历的苦乐酸甜的过去高度凝聚的独特文艺形式,本应成为社会各阶层释放真实、相互理解、互助共鸣的宝贵时刻,但90年代以来举办录制的各种大型春晚,却越来越流于富丽堂皇的虚饰造作之中。 主流春晚舞台多年来很少真诚地(或真实地)表现占我国总人口近三分之一的城镇农民工的喜怒哀乐,很少表现出对劳动者精神价值的文化思考。 兼职集团约在2006年后成为央视春晚连续出现的对象。 [4]并且抽象地作为以前流传的美德(诚实、正直、献身、城市建设者)/k0/)的坑的载体表示赞赏和同情,或者仅仅表现为落后、愚蠢、狡猾的陪伴形象。 但是,实际上,新一代的外出务工者中已经出现了很多具有文化自觉的新型劳动者,他们对生活在自己实际生活中的诚实的精神文化生活有着强烈的渴望。 他们渴望创造,渴望来自其他阶层的理解和尊重,想表达自己对社会的关心和思考。 而且,他们有很强的行动力和组织力,有这个时代少有的平等互助、团结友爱的合作精神。
北京工友之家院内的兼职文化艺术博物馆
新生代农民工急需聚集的文艺形式来表达自己的文化政治需求,但走在时代前列的农民工十年来,不畏艰险开展了许多新工人文艺实践。 这正好在思想、组织、创作、社会联系等许多方面为农民工春晚这一新文艺形式的诞生提供了现实的条件。 迎接年关,回到家乡,按得失计算生活,挽留外出打工的劳动者充满感慨,需要解放、交流、升华的公益舞台。 位于北京郊区城边村的新工人剧场简陋而寒冷。 工友们要穿着厚厚的棉袄和工作服上台表演。 (男女主持人要背上浇暖水袋),但是他们为了参加这个派对奔波了几千公里,甚至不惜放弃依赖维生的工作。 所有的困难似乎都抑制不了工人们参加兼职的春晚热情。 他们可以在这里唱自己原创的歌,朗诵自己写的诗,表演自己创作的短剧,穿着工装大胆走时装秀,舞台上和台下的人一起感受着自古流传的节日特有的快乐、温暖和悲伤 可以说,外出打工的春晚是时代的请求,民心所向,是随着新劳动者文化崛起而被水淹没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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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春晚的主题构成
这样,外出打工的春晚不仅仅是外出打工的劳动者的娱乐,更是为了表现自己真正的生活感和文化政治需要的新的文艺创造。 这几个集中体现在打工春晚的主题构成上。 6次打工春晚,在各种短剧、相声、音乐剧、诗歌朗诵、歌舞节目中反复出现的主题词,无非是劳动家庭子女的女性尊严和自由等。 这些节目往往围绕劳资纠纷、劳动报酬、劳动尊严、留守儿童、流动儿童学校、女工歧视等具体问题展开,这些问题不仅直接关系到新工人群体的切身利益,也关系到他/她们自身的文化身份认同。
卜卫老师对6次打工春晚的111个节目全部进行了统计,表现劳动价值和劳动生活的节目占总数的38%,表现家与表达对家乡思念的兄弟姐妹友谊的节目占24%,关注劳动者快速发展和社会快速发展的节目占29%,其他 [5]笔者的理解是,提倡劳动价值实际上是要引导主流社会尊重劳动和劳动者的各项权益,关注激发新劳动者群体的自尊心和自信心,揭示制约新劳动者生存和快速发展的各种偏见、权力和资本 要表达对家人的思念、对同事的友谊,就必须表达新的劳动群体和家人分离的精神痛苦、稳定的住所和对友爱共同体的期待。 从整体上看,这些分类是相对的,这些主题有着密切的内在关系,最终涉及到新劳动者的快速发展如何与社会的快速发展相协调的问题,表现出新劳动者群体日益自觉的文化需求
打工春晚对劳动价值的表现,每次春晚结束都集中出现在最具仪式性和主题色彩的节目上,孙恒带领演员和观众大声高唱《劳动者赞歌》。 这首曲子取自韩国工运歌,旋律激烈,歌词由孙恒创作,很精湛。
离开亲人和朋友,开始走上征兵的道路
为生活而奔走,为理想而奋斗
我们并不是什么都没有。 有智慧和双手
我们运用智慧和双手,建造了街道、桥梁和高楼
在雨中走,一刻也不停留
汗流浃背,昂首向前
我们的幸福和权利必须由我们自己来争取
劳动创造了这个世界,劳动者是最光荣的
从昨天到今天永远是工人最光荣的!
可以看到,在虚拟资本呼风唤雨、隐藏实际劳动、忽视劳动者的时代,这些雄壮的歌词显然是新劳动者的呐喊和回应。 数百人站起来站着,观众与演员融为一体,一边齐唱《工人赞歌》,一边随着音乐的节奏敲击双手,从下肢、胸前齐拍,最后握紧右拳抬起头… … 伴着八拍动作连续循环三十多次,到最后一句大家放声歌唱,是从昨天到今天永远的劳动者最光荣的。 有时候,我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强烈感受到那个劳动群体特有的热情力量。 这样的歌曲,让许多劳动者重拾了久违的骄傲和自尊。 而且,这种自尊心和自豪感也渗透到了其他独特的节目中。 例如,工装表演和劳动舞蹈节目表现出了与劳动之美不同的独特表现。 内向的中年装修师傅雁雁和两位青年女工一起表演的“梦幻舞蹈”、家政女工们集体表演的“疯狂清洁工”和“家政故事”,以及同心互利商店的工人们集体表演的“工作坊”等节目,直接舞台上承载着各种劳动用具。 在工友们热烈奔放的集体劳动律动中,当年轻的工友们穿着各种劳服,一个接一个地走上模特的舞台,熟练流畅地表演各种劳动动作时,这一群普通工人充满了自信、乐观、叛逆的意味,显得十分独特
除了表现劳动价值和劳动者的日常生活外,打工春晚还特别关注新劳动者群体的现实归属和精神依附问题。 兼职集团目前面临的现实生存和精神困境被概括为一个学者留不住的城市。 所谓回不去的农村,注定他们只能在城乡迷路的地方无尽地漂泊,激起了他们对精神家园的强烈期待。 [6]兼职春晚工人的原创诗朗诵表达了这种渴望和心声。 他的诗朗诵特别有代表性。 来自皮村文学集团的6名工友(李若、小海、范雨素、郭福来、徐良园和王春玉() ) ) ) ) ) ),一起朗诵了他们共同创作的长诗《工人的控诉》。 这首诗的结尾值得一读:
马上就到正月了
漂泊的兼职
谁不想在家?
家里有自己骑自行车上学的孩子
家里有希望我重逢的父母
我们在城市努力了一年
建造的美丽/到处风景如画
收获满是沉甸甸的背包
回家又担心城市
为了家乡的富裕
为了城市的繁荣
有点累是什么?
流血流汗我们轻轻地擦
明年再回到这个城市
因为这里有我们的工人
共同的家
明年也要回这个别人的城市
因为这里有我们的工人
共同的家。
这首诗虽然浅显坦率,但表达的感情很丰富。 对于城乡漂流和自己的劳动成果,工人们发表了各种意见。 感伤中渗透着坚强,孤独中弥漫着温暖。 他们思念家乡的房子和家人,但必须流浪在城市的边缘。 幸运的是,他们可以在工人家抱团取暖,集体创作,相互切磋。 文学集团结成的友爱共同体成为了他们共同的精神支柱,新的劳动者文化成为了他们的精神家园。 [7]这种精神期待不仅包括回到农村老家,寻求居住地,还包括新工人对文化共同体生活的向往。 雷蒙&布鲁; 威廉姆斯多次强调社区(共同体)对于构建工人阶级文化的重要性,这为我们提供了理论和历史的证据。 笔者去年夏天在苏州郊外的工人家中与工友座谈时发现了同样的问题。 工人们说,他们现在随着工厂的搬迁,不得不到处移动,对即将搬迁的新城市感到不安。 因为,我期待着即使在落脚的城市里也能有一点接纳他们,给予他们关爱的工人文化之家。 这标志着外出务工春晚思家主题的突破,新劳动者对文化权利和友爱共同体的期待,蔓延到如何建设新劳动者文化空之间的重大问题上。
与思家的主题不同,打工的春晚对女性和孩子也有特别的关心和爱情。 春晚的开场舞由打工子弟学校的孩子们担任,他们表演的歌曲、儿童剧、诗歌的朗诵,多次表现出面对城乡双重贫困和生活磨难的孩子们的无奈和坚韧,感动了观众。 女工人在打工的春晚舞台上一直占有超乎寻常的发言权。 段高唱《我的名字叫金凤》,抗议兼职这个冷淡的称呼。 木兰文艺队的合唱《我大声歌唱》和《我是女人》展现了四代女工不屈不挠的进取精神,发出了男女平等和女性权力的呐喊。 深圳玫瑰女工合唱团的《女工歌联唱》、《摘枷》以及4家公益机构女工艺术团体的集体创作和表演,都将女性问题和社会政治问题有机融合,展现出丰富的社会性别政治内涵。 这些女性节目在思想觉悟方面远远高于主流春晚所见的刻板女性观念和女性形象(女性为毒舌女性、贵妇、悍妇,或者以前流传的角色,特别是保护生育功能的贤妻良母)。
打工的春晚妇女和儿童
从这些方面来看,打工春晚对女性劳动者的主题表现,与劳动价值和对文化共同体的表现相似,都是观察新劳动者快速发展与社会快速发展的政治关联,呈现出新劳动者文化特有的一些进步或先进的思想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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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工春晚发生的争论
随着打工春晚的影响日益扩大,对此感兴趣的人和组织也在扩散。 从第二届到第五届,晚会录制现场走出皮村新工人剧场,进入团中央礼堂、朝阳区文化馆等文化机构提供的较为正规的场所,3次还实现了在公共电视频道的播出,也受到了高层领导的重视。 电视台作为晚会的组织者之一,相对重视公众的兴趣,但也希望勤杂员家越来越多的勤杂员来观看晚会。 于是,关注主流媒体中已经很火、包装精良的草根歌手(如大衣衣帽姐姐、旭日阳刚等),特别是底层乘务员的生存现状,想提供实际的帮助,但邀请新工人对文化政治观点不明确的文艺明星 成为了容易引起各方面争论的问题。
年打工春晚的录像现场,常年帮助尘肺病工人的影星袁立对工人说了一些没有教化意义的话,当天,一点点关心新工人文化的人们之间发生了争论。 对袁立进行批判性应对的,主要是两种青年。 一个是来自深圳打工第一线,参加晚会录音的年轻工人,另一个是多次从劳动政治角度来的左翼青年学者(如李北方)。 这些来自打工第一线的年轻人认为,工人们即使不满也不仅仅是发泄情绪,而是有深刻的现实逻辑。 大家已经知道,感恩社会和成功者的奋斗哲学都是主流言论的障眼法和道德面纱,其背后残酷的现实是,即使许多工人辛苦工作一辈子,也不容易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何况,和明星相比。 [8]后者的青年学者认为有必要区分新劳动者的文化生活和新劳动者的文化,强调只有具有深刻自觉的阶级意识(需要深入思考资本、劳动和劳动者的主要关系)的劳动者的文化表现才是新劳动者的文化。 李北方是‘ 如果打工不能在春晚多次集中新的劳动者文化快速发展的方向上居住,就会变成台山寨版的民间联欢晚会。 [9]明确了两种文艺青年对袁立女士慈善观的应对有正当的根据。 前者有现实的受难和对社会阶层固化的切身体验,后者有明确的马克思主义阶级文化理论资源。 但感兴趣的是,后者,批判深圳一线工人的歌曲仍然停留在新工人文化生活的水平上,没有达到新工人文化的高度。
袁立参加打工的春晚
从这些争论中可以看出,打工春晚和新劳动者文化已经成为许多力量自觉、无意识地进行游戏的文化场域,一线劳动者、新劳动者文艺创作者、成功的有爱心的人、批判的知识分子、主流媒体都发现了在其中阐述自己观点的必要性 这表明,在打工的春晚,不同阶层、不同角度、不同认知水平、不同爱好的人已经埋下,为打工群体与其他阶层的交流和相互了解创造了宝贵的机会。 由此可见,打工春晚确实应该时刻保持新劳动者文化的政治自觉,否则其他人更难理解这个群体的正当权益和文化需要,但却达不到这种政治自觉。 光是这样,就无法避免打工集团现在面临的真正的生存状况和精神状态。 派对不需要人为提高普通工友的文化批判意识和文化自觉水平,只能在今后的文化实践中帮助他们提高。
看看开始打工的春晚的艰难历史和各届实际举办情况,就会知道它一直处于某种结构性的困境之中。 造成这种困境的原因既有理论认知的因素,也有物质体制的因素,这些都会影响新劳动者自身开展文化创造的条件和能力。 一些学者发现以个人艺术展示为目标的草根明星进入兼职春晚是个问题,但我们大多数人不知道这是出资人和录制人提出的要求。 因为认为收视率可能会上升。 参加现场录制的人,电视台后播出的版本与网上播出的版本和现场不少不同,或者电视台突然中断播出安排,这是工人家中不太能左右的事件。 一些观众,特别是批评者,很容易发现晚会节目在思想和表现形式上有缺陷,但他们可能不知道这个节目中相继有近100名女工参加了排练,但保姆的假期太难了,最终有机会在舞台上表演的只有8人 因此,对于打工春晚存在的缺陷,不要只从个别节目的外观和思想倾向上存在的缺陷简单地加以指责,而应该了解制约打工春晚构建的各种主要客观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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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春晚和新劳动者的文化
创造的条件
打工在春晚引起的各种争论,向所有关心和支持它的学者、志愿者、实践者在理论和实践两方面提出了挑战。 这些挑战可以初步归纳为三个基本问题。
(一)如何结合新的劳动者文化建设,从理论上定位打工春晚。 在打工春晚五周年研讨会上,孙恒认为打工春晚展现了劳动者的文化觉醒,卜卫老师认为打工春晚集中展示了新劳动者的文化,对新劳动者争取社会平等的权利有相当的赋权作用,吕途认为打工春晚是劳动者的 兼职春晚导演多次补充说,兼职春晚首先要表达工人的心声,其次要寻求对话信息表达,促进新工人群体和其他社会各界群体的相互了解和尊重。 青年学者王洪迵进一步指出,打工春晚发挥了组织和收集劳动者文化的重要功能。 他认为,通过集体艺术组织缺少文化闲暇和文化权力的工友们,在组织和积累中共同提高艺术水平和思想水平,是兼职春晚目前仍需做的工作。 [10]这些观点无疑抓住了打工春晚的核心定位,真实表达了新劳动者的心声,促进了新劳动者文化共同体的组成和文化组织力的提高。 但是,打工春晚要进一步发布新产品,提高水平,不是必须加深关于打工春晚自身是否有区别于其他类型新劳动者文艺的讨论吗? 那是新的工人娱乐文化吗? 新工人需要什么样的娱乐文化? 由于现在娱乐文化基本上受大众商业文化的操纵,新的劳动者如何才能从那里创造出新的健康的娱乐文化呢? 在创造新的劳动者文化的过程中,兼职在春晚上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吕途老师
(二)如何认识打工春晚新工人对文化生产的刺激作用。 调查显示,普通务工人员中愿意积极参加新工人文化建设的比例相当低,很多人想躺在工作场所看手机、打牌、看明星搞笑、大众娱乐节目,但也参加了文学社团和音乐团体的集体学习 换言之,新型劳动者文化的生产面临着严峻的现实课题,需要以稍具罕见的组织形式加以突破。 珠三角地区的工友提供的事例表明,他们要组织自己的文化活动,必须克服重重困难。 上班下班时间不一致,排练人数不齐全,没有合适的地方。 这个时候打工的春晚起到了特别的作用。 为了参加春晚,工友们在臭沟旁多次排练,还发现了有点特色的文化组织和表达方法,如集体创作和合唱。 合唱版不需要乐器和技能,也没有约束和压力,所以容易召集一般的乘务员,提高集体互助意识,成为乘务员喜欢的文艺表现方法。 因此,打工春晚对新劳动者的文化创造有组织活力,渗透在普通劳动者的日常文化生活中。
(三)如何看待知识分子参与新工人文化创造的问题。 打工之所以能在春晚出生在首都北京,一个重要的理由是北京有一位真心关心工农命运的知识分子志愿者。 他们来自大学、科研机构、非政府组织、信息媒体、公司工厂和国家机构,老中青三代齐全,一直是工人之家和兼职春晚的铁杆志愿者。 许多普通志愿者默默地向工人家捐款,大力支持他们的社会公司和文化创造。 当然,我们也不太乐观。 由于各种人为或自制的障碍,新劳动者的这些文化创造还没有进入大多数知识分子的注意范围,不能说受到普通民众的关注。 对关心新工人的知识分子来说,也仍然面临着两个相互交织的疑问。 一个是底层劳动者能在多大程度上表现自己的疑问,典型的提问法是底层能否说话。 怀疑知识分子介入新工人文化的构建将威胁新工人文化的自主性。
笔者以前也有这样的怀疑,但通过多年来对新劳动者文化活动的注意和参与,我明白了其实我们没有必要总是做这样的虚空设定。 我从交往中发现,知识分子和底层同事之间,其实可以通过思想交流来提高各自的认知力和行动力。 换言之,所谓的知识精英在一定程度上可能对下层民众产生一点影响,但在另一个层面上可能会受到下层民众的严重改造。 我们不能说下层民众完全不能表现自己,也不能说知识精英完全不能影响下层民众。 知识精英一定能影响下层民众。 根据他们使用什么样的方法,要看他们和民众交往的真诚和融合度,要看下层民众对文化的理解度和认识度。 打工的春晚单杠主持人崔永元说可以,工人们一眼就能看出你做的春晚是真的在意他们还是假装在意他们。 如果青年知识分子能够深入到务工人员生活中,放下理论的架子,与他们推心置腹地交流,就会相互提高,并促进一点积极的新文化建设成果。 第五届打工春晚有了突破,不仅出现了大学生给工友表演的大学工友维权的短剧,而且这些表演短剧的同学都是自己学校积极参加支农公益活动的模范兵。 打工要在春晚出新、提升,就必须充分激发这些认同新劳动者文化观点的青年知识分子志愿者的创造力,努力融入。
当然,知识分子的参加有限度吗? 确实有。 因为打工的春晚和新的劳动者文化的主体应该永远是新的劳动者自己。 事实上,打工春晚的组织者对知识分子的参与很警惕,保持谨慎的态度,在与志愿者的交流中也试图维持自己的角度和兴趣的独立性。 在与众多年轻工人的近距离接触中,笔者可以感受到他们内心蕴藏的那种向善求真的文化追求,以及揭示是非的思想潜力。 他们不想成为费用主义和资本的奴隶,拥有性别平等和阶层互助的先进意识。 他们正在努力克服物质上的各种困难,喜欢用集体的方法大胆自信地创造属于自己的文化表达。 这都是新工人文化真正快速发展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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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打工春晚不仅体现了新工人文化意识的觉醒,而且还进行着新文化创造的独特实践活动。 在这样的努力过程中,他们开始寻找适合表达他们文化意识的新形式,受到社会各届的交流、注意甚至批评。 但是,他们所处的严峻生存状况、工作环境、创作条件不仅锻炼着他们文化创造的毅力,也严重制约着他们文化创造力的进一步发挥。 打工春晚要持续创新,成为推动中国新劳动者日常文化政治生活的重要动力,需要新劳动者自身和真正尊重和支持新劳动者文化的各界人士的合作。
本文原刊于《文艺理论与批判》年第三期
注释:
[1]新工人已有阶级主体自觉意识的一些打工群体命名自己的身份。 这一方面是为了区别于国有企业的老工人,另一方面是为了区别于农民工和这个农民工的称呼,后者多指不需要提供基本劳动者权益保障的被雇佣者。 这场命名之争体现了打工群体对主体性、创造性、正当权益的文化政治需求,目前逐渐为劳动界和文化界的学者所接受。 (可参吕途)中国新工人:失失与崛起)的2-6页,法律出版社的年版。
[2]载崔柯等《春晚:新民俗与文化共同体》(青年文艺论坛第33期讨论记录摘录)、《文艺理论与批判》年第3期、第73页。
[3]《年打工春晚在春节期间播出》、《开封梁日报》年1月27日a6版、URL KF/Blwb/html/- 01/27/content _ 254192。 虽然需要说明,但笔者与工人之家的负责人孙恒和同事再次确认了这篇引文,最终将《沒梁日报》原文中使用的农民工一词改为工人,完全符合孙恒最初的原意。
[4]任思慧《农民工政策与春晚的交流》(陕西师范大学硕士论文(第19页)。
[5]卜卫《打工春晚六年快速发展路:劳使歌其事众筹迎鸡年》,中国快速发展门户网(-01-18 ),主页地址news.China/cndg/- 01/18/content _ 4012800 f =帕德。
[6]详见吕途《中国新工人:迷失与崛起》,法律出版社年版。
[7]这个提法参考了刘陈《打工文化,烛光服从劳动者精神家园》、《人民日报》年4月29日第24版。
[8]李晨“打工春晚真的不自然吗? 》请参见澎湃信息网年1月31日,网址: thepaper/www/resource/JSP/News详细信息_转发_ 1427680。
[9]参见李北方《多年后,我比一片羽毛更在新的劳动者文化的混乱和未来中飘忽》,《南风窗》年第4期,第89页。
[10]以上观点来源于笔者去年1月25日参加打工春晚五周年研讨会时的听讲记录,可能不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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