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敦白:解放区让我有种回家的感觉”
1921年,李敦白出生于美国中产阶级家庭。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他来到中国,成为非常传奇的美国籍中国共产党员,开始了投身于中国革命和建设的不稳定的35年历史。 与我们党许多高级领导人有个人交往,如宋庆龄、毛泽东、江青、周恩来、刘少奇、陈毅、王光美、任弼时、邓小平、王震、李先念、朱镕基等。 他与中国共产党密切合作,目睹了许多高层发生的事件。 新中国成立时,他涉嫌作为间谍被拘留6年,之后作为外国专家投入工作,文革中的人气曾一度成为广播电台反派的头条。 20世纪80年代回到美国后,他又变成了成功的商人。 年,李敦白与《近代史研究》杂志主编徐秀丽一起完成了《我是中国的美国人李敦白口述历史》(九州出版社)。 在书中,他用中国美国人的观点和罕见的诚实讲述了他在中国的精彩经历。
宣化店告密
我于1945年11月调到上海工作,仅仅三个月后,我就再次面临退伍回国。 这次,如果我想留在中国,只有在当地找到合法的工作。 那样的话,军方会允许我当场退役。 宋庆龄写信给联合国善后救济组织卫生部副主任萨克斯介绍了我的情况,请他安排工作。 这是相当好的左派,之后在世界卫生组织工作。 他给我安排了救济机关视察员的职位。
我的工作是监督联合国提供的救济物资(第一是粮食)的每一个人的工作,及时发现其中的贪污和不公正行为并向总部报告。 担任这个职位以来,我第一次出差是去湖南省每人发送救济物资。 在这次旅程中,中国农村的贫困、灾民悲惨的绝望、国民党下级官员和地方势力相互勾结进行不正当行为、欺压灾民的黑暗,令人瞠目结舌。 从湖南回来不到一个月,我就接到了新的任命。 这次,他在共产党李先念部驻扎的湖北省礼山县(今大悟县)宣化店担任救济机构的驻地代表。
我于1946年4月初到达宣化店,5月底出发。 没想到,我进入了中国全面内战爆发前的漩涡,而且揭露了美国政府代表的阴谋,给中共带来了一些帮助。 这是我后来被接受的重要原因,一生都很自豪。
进入宣化店之前,我先去汉口接头。 国民行政院救济总署湖北分署署长是周苍柏,著名歌手周小燕的父亲,副署长是杨显东,他解放后担任过农业部副部长,此后我们一直关系很好。 在他们的指导下,湖北分署严格执行联合国提出的战后救济,遇难即救大体上,冲破阻力,向中原解放区运送奶粉、罐头、服装等物资,部分缓解了李先念部的困难,但据我所知,我会护送
一到宣化店,我就感受到了完全不同的天地。 就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中国一样。 这个人的精神面貌和昆明和上海完全不同。 他们彼此都很亲切,他们认真行动中表现出的庄严,让我感到尊敬,像回家一样舒适。 当时中原解放区被国民党大军包围,吃东西困难,士兵每天喝两次粥,而且很稀,叫月粥。 他们给了我勤务员,叫我伙计,伙计每天钓鱼吃。 我去定远店视察,分配救济物资的前一天晚上,这个小家伙整晚没睡,给我做了一个烙印作为我们路上的干粮。 天刚亮就和我一起出发,没什么好抱怨的。 这在解放区很普遍,不是特例。 老百姓在路边看到新四军,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 我完全不害怕。 不像国统区民众害怕见到官和兵。 站在一边,弯腰,弯腰,压抑。 这种感觉不仅是我一个人的,访问过国统区和解放区的人也有同样的体验。 之后,到了张家口,第一天见到了一位叫麦当劳的美国上校。 他是美军联系人的负责人,他告诉了我这些人有多好。 和南京完全不同,没有贪污,关心老百姓,尽力帮助他们生产。 过了一会儿,他说。 “但是,我们必须根除他们。 我问为什么,他说因为他们一旦掌权,就会和苏联联合起来,反过来打我们。
我在宣化店如鱼得水,救济物资分配公平合理,中原解放区领导李先念、王震等人朴实亲切,我和李师长、王震将军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出入他们司令部,和他们一起吃饭聊天。 和王震将军特别般配。 这是一位坦率威猛的军人,诚实热情,重视友谊。
但是,战争的乌云聚集在宣化店里空,让人感觉好像时常听到军事冲突的消息。 5月初,周恩来副主席与马歇尔将军的代表、北平军调部执行处长白鲁德将军以及国民政府军令部部长许永昌的代表、军委委员长武汉营副参谋长王天鸣将军一起视察宣化店的消息。
周副主席,这个昆明和上海地下党口中的神常规人物,他会怎么样呢? 他们会给宣化店和中国的未来带来什么? 我很期待。
听说5月8日他们终于要到了,宣化店的人们准备欢迎,紧张而兴奋,在村口等待着三方视察组成员和随行的巨大记者团。 我也兴奋得受不了,但不巧的是,他们到的时候我在厕所。
正要离开厕所,进来了一个掌握准将军衔的美国人。 我们吓了一跳。 我是说,你一定是白鲁德将军吧? 突然在中国共产党占领区简陋的厕所里撞到美国人,可以想象他的惊讶。 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做了自我介绍,给他看了我的就业证,然后说我很困扰。 我是带着联合国的救济物资来这里的,这里看起来像要打仗一样。 我应该离开还是运送越来越多的物资? 显然,被围困的人需要粮食和其他物资。 他同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告诉你吧,我刚从满洲(东北)回来。 在那里共产党占了压倒性的特征,国军对他们毫无办法。 但在这个地方,国军占了特点,我们打算让他们消灭共军。
我很吃惊。 我大致知道中原解放区面临的情况,李先念部约有6万人。 其中包括许多家属、学生、伤员等非战斗人员,但包围他们的国民党军队有30多万人。 共产党方面揭露了国民党围歼中原部队的企图,中原纷争也受到军调集团的关注,明确了3名重要人物和记者团的到来。 我本来以为军事中介角色可以处理问题,但现在看来,这大概是幻想,更可怕的是,中原局的一些领导人可能相信军事中介角色会收到实效。
必须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李师长,但是很难找到合适的机会。 关于这一天的具体经过和详细情况,时隔近70年,我已经有点模糊了。 我记得当天晚上在漆黑的祠堂里举行了三方代表和一些干部参加的会议。 我也在那里,和我一起坐的是新四军派来的翻译骏叔平,他在美国福特汽车企业工作。 我清楚地记得发出昏暗光线的豆油灯。 李先念首先发言,列举国民党军队攻击中原解放区的各种事实后,王天鸣发言。 他说新四军是我们的兄弟部队,政府方面绝对没有围歼共产党中原部队的意图。 周恩来马上引出了他的话,我们欢迎王将军的发言,说这里的每个人都能作证。
散会后,在回宿舍的路上,我遇见了李师长,拿着灯笼送周恩来回家。 他每周介绍我,我们说了几句话。 第二天上午三人视察组离开后,我终于师部把白鲁德将军的话传达给了李先念。 他什么也没说,几个月后我们到了延安。 他对我说,非常感谢你提供的情况。 我们防备着国民党的意图,但也有像中原局的郑位三代理书记一样,对美国抱有幻想,以为美国人不会让国民党发动内战的同志。 我的告密不仅给他们和国民党的斗争带来了一些底气,也有助于说服自己的同志,达成了一致。
关于这件事,我特别想声明一下我的意见。 一些认为爱国的美国人认为我这样做是对美国的背叛。 这完全是在不知道美国人民真正优良的以前流传下来的。 正如这种从以前就流传下来的那样,不是简单地说,而是无论国家是否做得对,我都必须捍卫,我都应该尽最大努力使国家正确。 我认为,当时支持中国人民努力推翻最腐败反动的制度,是美国人民优良历来流传的要求,背叛这个以前流传下来的,是少数想要支撑中国黑暗统治的美国人。
去延安
我来上海找了普莱斯。 坐国民党的飞机到了北京南苑机场。 然后去协和医院(北平军调部办公室)找中方代表叶剑英。 然后找了美方代表饶舌森。 请允许我去延安。 这个身体后来当过美国的助理国务卿,特别反动。 饶舌森说什么也不让美军飞机搭乘。 当时美军飞机每周六飞延安,周一飞回来,张家口也有飞机。 据我所知,我是唯一被拒绝的美国人。 斯特凡是红色人物,普莱斯是红色人物。 她们被允许坐飞机去延安。 只有我不行。 即使叶剑英亲自和他谈判也不行。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猜我揭发的湖南救济分署的美国负责人对他说了什么。
叶剑英给我开了介绍信,叫我坐火车去张家口。
去了康庄,我们坐了解放区的火车。 我觉得一坐自己的列车,就像去宣化店一样进入天堂。 车上的乘务员都很热情,来和我搭话。 到了张家口,下了火车,来了几个年轻军人,厉声叫住我,问我你是谁,谁叫你的,来这里干什么? 你还带着女人,你是谁? 非常严格。 我刚在青龙桥上拿着外国人爷爷的脾气惊动了国民党官兵,这一套在这里当然不能用。 我也不能用。 相反,我真的很高兴。 这个人不会因为你的鼻子高而对你另眼相看。 我觉得他们很有尊严。 讲话期间,晋察冀军区政治部副主任、独臂将军蔡树藩带人前来,热烈欢迎我。 我在张家口呆了一个星期,采访、参观、座谈后,他们安排我回北平。 联系了美军的飞机。 麦当劳上校很讲道理,所以没关系。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聂荣臻司令邀请了我和普莱斯。 (我现在不记得她是不是先去了延安,但我记得在张家口和她一起参观,做翻译。 在餐桌上,聂司令员问我:“如果我挽留你,你会怎么想? 我说:“我留下来做什么? 他说:“我们需要工程师。 我说我不是工程师。 他解释说:我们需要架桥技术人员,这座桥架设在中美两国人民之间。 原本,张家口要开始向美国播放英语口语广播,需要以英语为母语的人进行校对和润饰。 一听到这话,我很高兴,答应马上留下来。 我的东西还在上海,那也没关系。
从此,我进入了中国革命队伍,而且与信息广播事业结下了一生的缘分。
我在张家口工作一段时间后,朱总司令亲自发电安排我到延安总公司工作。 1946年10月19日,经过长途旅行,我终于到达延安。 关于延安岁月的种种,我在回忆录中已经说过了,我就不细说了,特别想谈谈我的入党问题。
聂司令员问我逗留的条件,说如果我逗留参加中国革命,我想参加中国共产党。 因为,如果留在根据地,就意味着我将与外界隔绝,如果不入党,内部情况也将被隔绝。 不一会儿,军区的一位领导给我讲了话。 他们已经和上级商量过,得到李先念、王震的介绍,决定让他们参加支部的学习会,但不参加生活会。 这样,我就会成为半途而废的党员。 到延安后,中央组织部副部长安子文给我讲了话。 他说,中央有不成文规定,外籍人士加入中国共产党,需要得到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任弼五位书记的批准,我已经得到了批准。 他问我有什么话要说,我说:“我这个身体,按照中国的标准,不是好的共产党员,但我想学习。 他有点意外,我怎么能说自己不是好党员呢? 但我确实是真心话,我比他们差多了。
我被批准入党了,但是我的党员和普通党员不同,安子文联系了本公司干部科副科长丁拓,没有公布我的党员身份,实际上凉山很清楚这件事。 我参加了党支部会议,但没有参加有关运动的会议,也没有参加更高级别的党员大会。 关于浏览党的内容物,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有党的内容物这个东西。 我被认为是候补党员,或者连候补党员都不如,我认为只是特别的安排。 我的党龄是从1946年开始的。 入党时写了自传,但不记得填了什么表。
接受特殊的任务
我一生中接受过两次去监狱的特别任务。 第一次是1949年初在东柏坂。
我在东柏坂突然被逮捕了。 那应该是1949年2月中下旬。 辽沈战役和平津战役胜利结束,北平和平解放的时候,我们很期待早点去北平。 我突然接到通知,让廖承志所报告。 我兴冲冲地到达后,他给我看了刘少奇签署的命令,让我和中央领导同志一起去北平执行特别任务。 我想今后要承担的任务一定是解决中共和美国的关系,很可能是为了即将建立的新政权的信息而表现出和美国的外交关系。 我很兴奋。 总有一天我会承担历史赋予的重要使命,在中国历史和世界历史中留下自己的身影。 我匆匆回宿舍收拾了几件衣服和脸盆。 没时间和妻子魏琳道别,我给她留了个便条,说我先走了,我们马上在人民的新北平见面。
和我同行的这位中央领导同志是师哲。 我坐了师哲的吉普车。 我很乐意和他同行,我们本来就认识的。 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一场很平静的旧革命。 回头想想,两件事很特别。 首先,出发前,我和廖承志说话时,本社记者丁明带着塔斯社的电报跑了进来,臭名昭著的美国特务安娜·; 路易斯和米德; 斯特凡在莫斯科被捕并被驱逐出境; 另一个是道别时廖承志拥抱我,和洋鬼子说的。 不要太担心。 事情总是很清楚的。 不要像刘备进荆州那样。 这两件事不一般。 斯特朗我知道得那么清楚。 为什么可能是美国间谍? 我读了《三国演义》,对刘备进荆州怎么样没有印象。 像往常一样,这两件事应该问,但是我沉浸在高度的兴奋中,头脑自动切断了这些疑问。
车上还有一位年轻干部,后来知道他姓徐,别人叫他徐科长。 哲坐在后座,年轻干部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员的座位上。 我们的吉普车越过滹沱河,向北行驶了一会儿。 在车里,还提到了刚才听到的斯特朗被驱逐出境的事。 师哲惊讶地问我真的吗? 过了一会儿,年轻干部突然说:“糟糕,我忘记带壶来了,中间没有茶。 师哲说:“路很远,回去拿吧。 吉普车抬起头,再次越过滹沱河,到达了一个叫做怀社的村子的地主大院门口。 他们俩进去,让我上车等着。 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人出来对我说。 “老师哲先生有点事。 会迟到几分钟。 请来喝茶。
我下车,进入这所大院。 院子里东西有两个耳部店,他带我去左边的耳部店,让我坐在桌子旁,说他去拿茶。 这时外面进来一块石板,发出笃、笃、笃、笃的声音,我不知道是什么。 疑惑期间,门突然被打开,进来了拄拐杖的人。 他戴着厚厚的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像铜铃一样瞪着。 我以前没见过这个人,后来听说他像刘少文,我见过他一次。 他瞪着我说:“李敦白,我以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的名义逮捕你,你是受美帝国主义的指派来破坏中国革命的!
仿佛头被狠狠的打了一顿,突然天旋地转,整个房间急速旋转,眼前的星星飞过,脑海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用力拽了一下。 不,我没想到他在开玩笑。 我不认识他。 而且他的态度很严厉。 很快来了几个士兵,剥了我的衣服。 一个人还扒开我的嘴检查,发现有补过的牙。 我担心他们会把那颗牙挖出来,但幸运的是没有。 士兵只报告了这种情况。 他们给我穿了黑色内衣,把我推到右耳房间。 这个房间的窗户用木板牢牢地固定着,里面一片漆黑。
哨兵把我推到院子里的时候,我哭了起来。 哨兵对我说。 “没关系的。 不管有什么问题,都不能有组织地处理吗? 他的话给了我另一个消息,让我在震惊中又不知所措。
几分钟后,又把我带回左边的房间,开始审讯。 一起乘坐的年轻军官的主审,师哲在场。 师哲说,我们清楚你的情况,所以现在就看你自己的态度,我们的政策是坦然大方,严格抵制。 此后全国人民都知道的政策从当时就有。 还有,你的全名怎么拼? 我跟老师说你们错了,我不是这样的人。 他生气了,说你把我们看成乡巴佬,笨蛋,把自己看得很好,你已经不为我们做什么了! 他还说,你是敌人对准我们的刀,我们现在必须转动刀刃对准敌人。 如果你痛快交代,搞清楚你的间谍关系,我们就继续坐车去北平。 这个小房间里发生的事件,永远没有人会知道吧。 这是第一条路。 你有第二条路。 也就是说,拒绝解释。 但是,我们有办法告诉你。 你最后一定要说出来。 说到这里,他拍拍自己的身体,说:“但是,我受不了! 我立刻扯下这句话,说:“你们威胁我,拷打我。 他立刻退缩了,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即使我们想这么做,毛主席也不会原谅的吧。
之后,我说想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没有保存。 师哲说,我们不需要你长时间胡说八道,你只要解释你的间谍关系就行了。 他还说,我们知道你到解放区后没做过坏事。 有些间谍来了,被感化了,或者胆小,没有做本来想做的事。 我们只要你说明你的关系就行了。 我有什么想说明的,但没办法。 我确实没有这种关系。 之后,我在美国演讲,和听众开玩笑说,最好事先准备好大家能够说明的资料。 万一被逮捕了我有话要说。 翻了这么久盘问了一天。 中间师哲还用轻蔑的语气对我说,你们美国人最珍惜的是自己的生命,还有女人,酒。 我不同意他的话。 我说过我们美国人也同样可以献身于正义的事业。 二战中与日本争夺太平洋岛屿的战争,美国人是多么勇敢,多么不怕牺牲。 哲听了没有反驳。 他只是参加了第一天的审判,之后都是对那个年轻人的审判。 他不让我解释问题,只重复直言不讳、慷慨大方,只重复反抗严格这两句话,叫我端正态度。 我说了只要态度端正,下一件事就很容易做。
纠正态度花了几个星期,但没什么效果。 徐科长说你会解释的。 那好吧。 请说。 我会记住,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从一开始就开始说话了。 特别是关于自己认为可疑的事件,我都谈过了。 日后调查的话可能会更不清楚。 例如,我有一个表弟。 其实我们一次也没见过面。 他是律师,联邦调查局。 我也提到了和斯特凡的关系,但他假装没意思。
大概说了两三个星期,也不是每天都说。 我那时对想法有很大的犹豫。 一直摇摇晃晃,摇摇晃晃,觉得他们错了,或者他们在考验我,是特殊形式的整风。 我公司的朋友和熟人,几乎都在整风运动中挨过骂。 患有神经衰弱,不会写作,转行从事摄影等工作,提心吊胆,什么都不怕。 我对自己说。 虽然他们错了,但我不能恨党。 这样,我这个身体就变了,不是原来的我。 我也不能被打垮。 那样的话,离开这里之后就不能正常工作了。 我认为我错了对中国共产党和中国革命都不好。
我坐在黑暗的房间里,非常苦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徐课长为什么在淋雨,脑子非常紧张。 那时哨兵拿了两片白色药片给我吃。 我们说我们发现你最近感冒了。 这是给你的药。 我说我没感冒。 他说无论如何必须吃药。 请不要喝。 之后,每天三次,每次两片都让我吃药。 我不记得吃了多长时间了。 因为我不知道脑子混乱后,有没有继续吃。
这场混乱,混乱了几个月。 出现各种幻觉。 我吃虫子,吃土,什么都吃。 我还在闹。 醒来后手铐解开,手腕上淌血。 但是,在头脑混乱的情况下,我还是感到很难过,每天晚上都想第二天再也醒不过来。 那个时候,可以说是和死神睡觉。
夏天,我被装上一辆布满毛毡布的日本卡车,运到北京,关进北京市第二监狱。 当然,我不知道自己到了北京。
本文:《“李敦白:解放区让我有种回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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