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顺战犯管理所中的“角儿””

中国政府对战犯的成功改造，被称为世界传说，让许多从事罪犯改造的国际人士很高兴。 其实，中国政府对战犯改造的成功是中国共产党制定的一系列政策措施的必然结果，也是各级从事战犯改造事业的一线工作人员创造性地执行中央各项改造政策的必然结果。 几年前，笔者有幸对相关当事人进行了谈话史的采访，其中抚顺战犯管理处接受改造战犯自导自演文艺节目的故事不仅从兴趣上，还从另一个角度展现了中国政府改造战犯的高超艺术。

溥仪意外地成了一个角

抚顺战犯管理处关押着一名叫蔡省三的国民党战犯。 这个蔡省三，不是普通人。 当时，他才20出头，才华出众，抗战坚决受蒋经国器重，是蒋经国太子系的红人。 解放战争后期，许多国民党高官纷纷找门路南下台湾，蔡省三请求蒋经国留在江西与中共游击。 为此，蒋经国任命他为国民党国防部青年救国军赞东青年服役总队少将总队长。 但是，大势已去。 1949年蔡省三因上饶被俘，1956年搬到抚顺战犯管理处接受改造。 1975年被特赦定居香港。

2008年，笔者在抚顺战犯管理处采访了近90岁的蔡省三老先生。

回到当时接受改造的地方，精力充沛的蔡老先生侃侃而谈，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其中讲述了当时改造时鲜为人知的许多经历。

1956年，我们刚到战犯管理处，就爆发了苏伊士运河风暴。 埃及政府要求收回苏伊士运河，但英法拒绝放弃运河的控制，与以色列展开了旨在夺取运河控制权的战争。 与这件事相比，我们制作了一部剧。 被称为“苏伊士运河岚”。

这部剧的创作立场很好。 并没有描绘风暴的全过程，而是英国议会选择讨论英国是否出兵埃及而写的。

演出的时候，大幕一拉开，人们就看到了英国议会在开会的样子。 议长坐在议长席的后面，下面是议会的议员。 主席支持英国出兵埃及，主张恢复苏伊士运河的控制权，但遭到一些议员的反对。

我们给很多战犯分配了角色，也商量了让溥仪扮演角色。 但是溥仪很不情愿。 因为溥仪这位末代皇帝从小到大都生活在极度扭曲的封建文化环境中，而且不自觉地成为各种反动势力利用的工具。 特别是出卖祖国，就任伪满洲国傀儡的经历，造成了他极其偏激的性格。 不仅如此，他在改造过程中，总是工作不顺，招致战犯们的嘲笑，感到自卑。 例如，如果有人朝他走来，即使只有一个身体，溥仪也必须礼貌地给对方让路。 我们告诉他不要那样做。 但是溥仪还是老样子。 其实，当时在战犯管理处，所以即使有管教，我们也不需要让路。 当时的管理处没有规定我们必须让路才能管教干部。 基于这些理由，大家也想让溥仪表现出来。 最终，他被赋予了最后一排议员的角色。 台词也很简单，是反对军队的一句话。

是不是太紧张了，光这一句溥仪就不记得了。 在参演议会讨论是否同意出兵英国埃及时，扮演议长的演员指着溥仪这样说。 &lsquo； 请这位议员发言。 但是溥仪愣了一会儿也没说话。 他忘了台词，所以最后憋得慌，无可奈何地干脆地说。 &lsquo； 不干了，我走！ 说着说着真的退场了。 这是溥仪忘词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事情，但是饰演主席的演员很机灵，把溥仪的话看成是精彩的表演，继溥仪的话之后说了以下的话。 &lsquo； 既然议员不干了，我们就休会！ 结果，这次公演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编辑得比原剧本还要好。 据说演出结束后，溥仪真的很棒，很有表演才能。 这件事成了战犯管理处有名的逸事，溥仪也用这句话表示&lsquo； 角

在这里，蔡老先生自己也不由得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最佳女式蔡省三

溥仪变角完全出乎意料，蔡省三在战犯管理处是当之无愧的名角。 对此，原抚顺战犯管理会计郑英顺和医务人员赵毘英、关慧贤等特别清楚。

其实，蒋经国所重视的，除了抗日爱国的角度坚定、热血、充满活力外，蔡省三文采出众也是重要的理由之一。 蔡省三会唱歌，也会写剧本，知道在武汉黄鹤楼指挥过万人大合唱《义勇军游行》，所以第一次见面蒋经国就特别任命他为江西青年推进大队的大队长。

蔡省三的文采在管理处也得到了充分发挥。

当时，蔡省三写的各种剧目有上千个，其中包括戏剧、京韵大鼓、快板、对口的语言等。 除了会写，他还特别善于表演，特别是担任女性角色是他的绝对存在。 在《霸王别姬》中饰演虞姬，在《木兰从军》中饰演花木兰，在《沙家滨》中饰演阿庆嫂。 可以说是国民党战犯中的台柱，最高的女式。 不仅仅是国民党战犯、伪满战犯，不仅仅是日本战犯，就是管教干部也喜欢看。 每次战犯们演出，特别是蔡省三担任主角演出时，许多管教干部都会坐在大会堂战犯们的后面观看。

战犯演自制自导自演的剧。 剧中有男有女，没有女的怎么办？ 没办法，只有男人打扮成女人。 这些女角色的战犯演得很好，真像个女人。 特别是蔡省三。 一天晚上和战犯有演出，我们几个女同志和管理处的男同志一起坐在大会堂后面看。 蔡三一听说干部来看他们的演出了，演技更好了。 郑英顺回忆说。

说起当时的戏，蔡老先生一脸自豪。

我们的演出很认真，很投入。 我在表演的时候这样想。 我是演员。 演员必须表演把戏。 演戏必须进入角色，忘记自己。 我就这样表演，站在角色的立场上，表达角色的感情。

而且，我也要让战犯们在活动中减少压力，每天保持快乐的心情。 有些战犯可能每天都不开心，但我真的很开心。 有时疯狂地开心。 我才30多岁，为什么过得不开心呢？ 我出壁纸，写每个人的情况，传播任何优点、缺点、爱好等。 大家也参加，黄维也参加，周养浩也参加。

我曾以自己为原型写了《改恶从善前途光明》这三幕剧。 反映了我在解放战争前期向蒋经国报告战局，跟随蒋经国进行反共活动，被俘成为战犯，接受改造的过程。 这部剧是我去战犯管理处后，通过改造重新认识自己，进行自我否定的结果，是我站在人民的立场上，认知我所经历的这个立场而写的。

我们的演出都很正规。 管理处的领导也非常支持。 每次演出都有专业的服装。 有些是我们自己做的，有些是做不到的。 管理处派人去卖戏剧服装的专卖店买。 我那时在演青衣。 我的服装、头面等都是管理者派去专卖店买的。

当时，这些服装道具很贵啊。 青衣的服装一百元、五六十年代、一百元是很大的钱呢。 也有青衣的头面，但是太贵了，还买不起。 在沈阳也没有专门卖戏剧服装道具的店。 之后，管理处派专家去北京买，终于买到了我需要的头。 任何头都是精制的，而且很齐全。 另外，还买了头上戴的野鸡球和各种各样的锣鼓。 很漂亮。 各类服装道上都有几个大箱子，我们用这些道具表演了多个京剧。 也有戏剧用的西装。 当时，在社会上很少看到西装。 也有多种西洋乐器。 大提琴，小提琴里也有。 也有腰鼓。 日本人腰鼓很好。 一个日本战犯打了腰鼓，后来被特赦的日本战犯的时候，这个日本人说要留作纪念，把他打的腰鼓带回了日本。

日本战犯的替代角色

管理处对日本战犯的改造，同样体现了中国政府人道主义改造的角度。

战犯中也有很多喜欢文艺的人。 相比之下，管理者尤其根据战犯学习委员会组织了创作组、美术组、书法组、音乐组、舞蹈组、剧组，参加各种活动的日本战犯达700多人。 他们的演出不仅有新中国的大合唱《歌唱伟大的祖国》、反映旧中国农民在党的领导下反抗地主阶级压迫的有名歌剧《白毛女》，还有《放火》《暗杀》《原子弹之子》《活地狱》《南京大屠杀》《细菌实验》《反战和平》

日本战犯大多是日军第39师，大部分是广岛人。 加上广岛原子弹爆炸，他们自导自演了揭露日本军国主义给中国人民带来巨大灾难，又将日本推入战争深渊的戏剧。

新剧以美丽的广岛为背景，在悠扬的日本民谣中拉开了序幕。 突然，寂静被打破，大批日本青年穿着军装蜂拥到码头，登上充满杀气的日本军舰。 故乡越来越远，中国的大地出现在舞台上。 这些普通的日本青年，在中国大地上突然变成恶魔，进行烧杀抢掠，整个中国顿时变成火海，无数人死在屠刀和枪炮之下。 然后，当他们把中国的大地变成人间地狱的时候，广岛又出现在舞台上，只是不安静，死神来了。 伴随着冲天的火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广岛瞬间变成了废墟。 接下来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突然，沾满鲜血的人们从废墟中慢慢站起来，他们举起双手全力质问台下。 是谁发动了战争？ ！ 谁给中日两国人民带来了这么大的灾难？ ！

台下的日本战犯们兴奋不已，齐声高呼“要向军国主义进发”。

这种将亲人的命运、无数被自己伤害的中国人民的命运相结合的演出，以及对这种人类灾难主谋的追究，不应让那些染指中国人民献血的日本战犯们深刻反省。 但是，现实的真实演出更是不动声色地在管理处上演。 剧中的主角之一是正在接受改造的日本战犯，一个是参与改造这些战犯的管理者。

日本归还者联络会——中国解放回国日本战犯篇、周维宏翻译总结的《永远的忏悔回国日本战犯的后半生》一书中有一天，日本战犯在院子里散步时，突然管理员大声喊道，扑向了他。 其他管理员立刻拦住了他，问为什么。 那个管理员说这家伙是在战争中强奸并杀害姐姐的日本兵。 原来，当时这个管理员还是个孩子，强奸并杀害姐姐的这个日本战犯的可憎面孔牢牢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此时，他抑制不住多年的愤怒。 这个日本战犯也因此震惊了若木鸡，说不出话来。 最后，经过几场痛苦的思想斗争，这个日本战犯终于公开供认了自己当时的罪行:我当着中国女儿的母亲的面，强奸了她。 为了给新兵看，我把中国人绑在柱子上，用刀子刺进他的肚子，猛地劈到底部，杀了他。 我把中国女人关在我的房间里，玩了好几天，最后杀了她。 当时粮食不足，欺骗了中队的人说是猪肉，让他们切开吃。 他还说明了当时用机枪向30多名中国村民扫射的罪行。 最后，这个日本战犯大声说:“啊！ 我犯了滔天大罪。 来吧，把我大卸八块钱。

这个日本战犯的自白，成为了突破口。 其他战犯也纷纷开始认真反省，供认了在中国侵略战争中的各种罪行。 不仅如此，这是震撼人心的一幕，也成为了管理日本战犯的集体记忆，获释回国几十年后也不忘，将其写在公开出版的书上，永远不忘日本军国主义发动的侵略战争，这场战争带给了中国人民

本文：《“抚顺战犯管理所中的“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