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之：谈谈“新清史”学”

我最近读了关于清史研究的复印件，知道了新清史学在美国的兴起。 领队是被称为欧洲的美国人，网上有他来北京的学术座谈会的录像。 他中文很好，能说很多话。 听了他一个小时的新清史介绍，我觉得他的意见很客观。 但是，国内很多所谓的清史专家的意见与历史事实不符，也难以说服，至少没能说服我。对岸的台湾大学历史教授一直将清朝作为东北亚的共同主和帝国来认知清朝。

说到所谓的新清史，不是欧立德的发明，至少鲁迅一个，台大也算一个，甚至早到明末清初，近年来《红楼梦》被发现二十八次，完成了《红楼梦》这部小说，彻底揭开了这部小说的主旨之谜 这部小说反映了明末死于异族雪白大地的真正美丽悲惨的结局，一个民族，无论牺牲多少肉体，只要有人，就不叫死亡。 但是，无论剩下多少肉体，精神死亡才是真正的死亡。 精神死亡的民族、民族精神的残渣们读《红楼梦》，谁会是千红一窟、万艳同杯呢？ 把那个世界比作亡家，谁来解开它的味道？ 砚斋费尽心思流血，却浪费了两三百年的岁月。 这一百零八次的《红楼梦》动了伪曹学的奶酪，但它现代的命运也好不到哪里去。

新史并不新鲜，国内有不少人持有新清史的观点，由于不在主流，不太容易被重视，但随着美国新清史研究的出现，来自美国的声音比国内的响亮得多，之后，其研究就独立于国内清史的发言权 因此，历史研究是以历史为镜子还是以历史为根据，这种自古以来就不成问题的问题，在现代清史研究中成了问题，也就是所谓的美国新清史应运而生。

欧立德说:“汉族如何看待满洲人，有很多历史资料，有很多清代人的笔记。 辛亥革命以后写清史，很多汉人都面对清朝的历史，其实汉人都要面对自己的国家和历史来写，所以出现了脱离国家和民族，站在世界的角度来看，会变得客观真实的历史观。 例如，现在感情洋溢，好像是辛亥革命后的事。 (有人插嘴)比如阎崇年过长江就要挨打。 为什么被打？ 这是主流语言中长年持续的清宫戏支撑着清流项目而激化的。

不否认清朝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但这个异族政权给中原人民带来了难以忘怀的肉体苦难和民族精神的消亡。 正确认识清朝的历史，光靠现代民族团结和领土这种近视眼是不能正确认识清朝的历史的，也不能创造历史悠久的清史。 美国新清史学的兴起，是一种有效的兴奋剂。

新史学让国内清史学感到羞耻的核心有两个问题。 一个是民族问题，另一个是领土问题。 这两个核心问题涉及当前的民族团结问题和领土主权问题。 但是，国内清史学的史观，虽然多次主张历史唯物主义，但都是以历史为根据的唯心史观，与现代是现代、历史是历史相反，把现代躲进历史中篡改历史。 所以历史学家朱维铮回答说历史学自古以来就是为了现在而使用的，有为现实的政治斗争服务的功能吗？ 他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以从中国古代传下来的历史为镜子的修史观确实是正确的。

但是，这两个现实问题都不是历史课题。 民族团结问题是指新中国以来的民族团结政策适用于新中国，现代各民族是辛亥革命后形成的中华民族的认可者和捍卫者，其中，与清朝统治者满洲不同的是，满族不能完全与满洲等同。 而历史上的满洲，入关后对汉人进行屠杀镇压统治，是血淋淋的事实，并未因一句民族团结而消失，更无法掩盖，更无法安慰被屠杀的成千上万汉人的先人，向今天的汉人人民交代。

近代走向共和是因为清朝迫近，其中世界局势已经在外，但内部由于清廷末期继续继承异族统治的想法，给中华大地和其他各族人民带来了各种祸害。 向外屈服投降割让土地，向内残酷镇压剥削，一切苦难都强加给广大汉族和其他少数民族人民，但满洲八旗却因此一点也不享受。 八旗兵依然领着双重工资，但即使被战争赶走，也常常领着克兵工资的中国是满洲贵族统治者享有统治地位的地区，也是满洲统治者随时随意拿出来与西方列强交换利益的筹码。 孙中山漫长的反清革命，让民主共和思想进入了中国人的心中，而满洲制造的民族苦难，让拥有两千年帝制思想的中国人也反感皇帝，倾向共和，袁世凯称帝不得人心。

满洲的历史分为两个时期，边界为一八四零年。 从一六四四年到一八四零年的头五朝近二百年，清朝的矛盾是满汉民族的矛盾。 满洲占领和巩固中国统治所采取的手段极其残酷，前期征服战争中的一次屠城和不发的杀戮头都见证了大量史料，占领后的思想统治也见证了大量影印监狱史料，反清复明运动自占领第一天起起伏不定。 这个时期，满洲朝廷对付的只有汉族，实行了单方面征服汉族的民族压迫。 这个时期，民族团结什么的，是拿历史开玩笑的。 当了朝廷官员的汉族高官再伟大，也有满洲官员，满洲官员不说话，汉族官员谁敢先开口？ 屋檐下的人、寄身之人、看人的脸色的人，哪个汉族官员的心情最深？

第二个时期是一八四零年到一九一一年的七十年。 在清朝民族矛盾中，世界列强在这一矛盾的基础上又增加了清朝和列强的清西矛盾，清西矛盾从鸦片战争开始，一步步激化，爆发于庚子之变。 庚子之变后，国内民族矛盾再次成为首要矛盾，大清已死，中国亡，推翻清朝大势。

满洲作为统治中国的代表，西方列强对中国的民族矛盾首先由满洲贵族接管，满洲贵族在缓和一次矛盾中牺牲的几乎都是中国和汉族人民的利益，最后清朝把对外矛盾和损失都转嫁给了国内受民族压迫的广大汉族和其他少数民族人民。 清朝和西方的矛盾越深，汉族和其他少数民族的苦难就越激烈，汉族和其他少数民族的苦难就越看不见，但是满洲贵族并没有因为和西方列强的外部矛盾而减少本统治阶层的利益，清廷完全成为了西方列强侵略和掠夺中国的代理工具和实现途径。 满清从开国到沦为西方列强，从未把汉族和中原地区其他少数民族视为家族。 这个时期，下层民族受到来自内外双重的民族压迫和剥削，什么样的民族团结可以说呢？ 如果存在这种所谓的团结，既不能肯定武昌的第一义，也不能肯定辛亥革命，也不能说明孙中山驱逐鞑靼人，恢复中华，也不能肯定关内十五个属省独立于清廷，三色十八星旗就是革命的旗帜

至于后来五族共和和中华民族概念的出现，也是在砍掉黄龙旗后挂三色十八星旗出来的。 没有三色十八星旗，就一定没有五色旗，任何黄龙旗都不会直接变成五色旗。 如果不能理解的话，就像旧社会土地的地主全部制不经过土地革命就自然不会变成农村的土地集体全部制一样，道理就是这样简单明了。

领土合法性问题。 现在，清史学家主张清朝不进行民族团结，就会导致现在领土是否有正当性的问题。 这个问题在一些国民心中是个问题，但这个问题从历史和现代来看都不是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清朝的领土在历代王朝中四至比较整齐，号称海棠，而且长期稳定，面积也很大，所以历历在目，可以说清朝构筑了现代中国的版图。 国民美化清朝的首要原因之一是因为看中了清朝的领土。 其实清朝的领土是清朝的领土，和中国的领土不同，中国是清朝领土中最重要的一块。 清朝的统一也是清朝的统一，是对四至的武力征服，但不等于中国的统一。 康熙攻打台湾向明郑势力投降，现代国民说要收复台湾，历史真的是这样吗？ 不！ 康熙皇帝攻占台湾的首要目的，一是消灭明郑集团的反清复明势力，肃清威胁，二是开辟新疆，向台湾拓展领土，完成征服台湾。 实现中国的统一和领土的整备，是为了满清而站在汉族立场上的后话。 这可以从晚清时期台湾省成立之前认定台湾为化外之地的史料中解释，后来成立台湾省是已经有了西方民族和国家意识的事情，是两回事。

中国近代以前的历代王朝中没有近代西方的国家概念。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个历代王朝的领土差异很大。 西晋与秦汉不同，唐与汉不同，明也与唐不同。 各王朝的领土以武力所及为基础。 武力波及百越时，秦汉有华南地区，安史之乱后，唐朝失去西域地区，蒙古军乘铁南下，元朝收大理和西藏，直到清朝。 开辟疆扩土的清前期皇帝构筑了一千三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广阔疆土。 也就是说，大军征服到哪里就会扩展到哪里？ 明朝北边只能赶到大元，跑到相持不下和明军兵站不够的地方，但从来没有说过明朝要夺回元朝时的疆域。

经历近代西方列强侵略，赔款割让土地，清朝失去黑龙江以北和乌苏里江以东及西北边疆大片领土后，现代中国疆域基础基本巩固，到一九一二年清帝退位诏书上，韩满蒙将回归西藏的领土和土地各族人民交给中华民国，依然 清帝退位诏书与中国历史上的禅位诏书不同，曾经禅位移交的只有代表政权的皇权，没有领土。 清帝的退位不仅将政权移交给了民国，还随着疆域领土移交给了民国。 这是中国人接受近代西方民族和国家概念后的整体移交，从而使中华民国的疆域完全等于一九二二年清末的疆域，不能忘记的是，民国接受政权和土地，以及

因此，中华民国领土领土的合法性来自清帝退位诏书，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土领土的合法性来自中华民国。 民国之后王朝再次发生了变化，但这次世代交替与古代世代交替完全不同，那是基于近现代国家观念的世代交替，与国家领土无关，只是在原领土上的政权交替。 中华人民共和国疆域的合法性基于中华民国，不能越过中华民国直接去清朝。 今天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土，实质上和清朝没有任何直接关系。 因此，用清朝领土定义现代中国领土的合法性问题，是对历史的无知，这是不成问题的历史逻辑和法理事实。

中国历届政府都不承认清朝与西方列强签订的不平等条约，与领土问题不矛盾。 不平等条约是单方面的强迫性条约，违背了近代以来国际法的规范和精神，其本身应该是非正义的。 例如，俄罗斯占领的清朝领土，苏联列宁时代就有意归还中国。 清朝已经灭亡，但作为清朝主权继承人的民国，不是别国，而是唯一的接受主体，共和国又是民国主权的继承主体，代表中国的唯一合法政权中华人民共和国，有权解决任何历史遗留问题。 正因为有解决历史遗留问题的权力，现在与周边国家进行边境谈判的只有中华人民共和国。

除疆域外，还有土地上的人民。 人民的自愿选择也是疆域合法性之一的来源，如果今天中国领土各族人民历史上选择了新中国政权，那么其人民生活的土地也必然属于新政权。 相反，被外国敌对和分裂势力迷惑的所谓民意、分裂中国的阴谋，必须高度警惕、严厉打击，所谓公投就是分裂。

清朝被推翻后，满洲人只能改姓汉名，一直担心民族清算。 满蒙联合不复存在，蒙古地区逐渐发生叛离，西藏新疆东北也出现了边疆危险。 孙中山等革命党人即刻退出鞑靼驱逐政策，转向五族共和，试图实现汉满蒙回归西藏民族大家庭的共和，中华民族的概念开始深入人心。 再到新中国成立，历史上第一次彻底实现了民族平等，满族民族名称昭然若揭，满族人纷纷回归本民族，满族人口在建国初期急剧增加。 从民国到新中国，满族已经与周围汉族等民族融为一体，出现了满族汉化现象。 但是，这种汉化与北魏孝文帝推行的汉化不同，这是满族自民国初年以来战战兢兢被迫的汉化过程，在民族平等团结的基础上出现了恢复民族原有面貌的返潮现象，但现在的满族除了民族名称的差异之外，与汉族没有太大区别。 今天的满族同胞大多真心支持民族团结政策，绝不赞同赞美清朝的民族压迫历史，也绝不反对所谓的民族团结来研究清朝的历史，所以人民大学有培养满语学生研究清史的教育。

民国以来形成的满族，已经不是清朝的满洲，满洲只能说是满族直接历史血缘的前身。 二百七十年间清朝统治者接受了汉文化，但不能说接受汉文化就等于汉化，而是根据欧立德的说法是蕴涵化。 清前期，国语满语，官方文件满文，而且一部分也被翻译成汉文。 但是，随着统治的持续，在庞大汉族人口的中国，不得不允许采用汉文。 但是，在接受汉文化的基础上，清朝统治者始终清晰地强调满洲的本性，严格防止其被汉化。 防止同化的措施第一，崇尚满洲是国策，八旗享有政治经济法律上的特权，旗人当官不考科举，满汉禁止通婚，满汉隔离居住等历史史料都存在。

新史学研究者重视满洲文文献的研究，而国内清史学者重视汉文史料的研究。 欧立德认为，满洲文文献才是直接史料，许多翻译的汉文文献不能代替原始的满洲文文献，只有重视满洲文文献的研究才能真正客观地认识清朝的历史。 他举例说，大清国号在满洲语中是战士国的意思，蒙古人一听大清国，就能激发战斗豪强，但列举的欧立德立论确实是正确的。

新史学让国内清史研究者感到不自然，反证了国内一些清史研究者以混淆现代和历史、剪裁历史的做法服务于现代，以及现代汉族研究者仍然不能正确面对本国民族和国家历史，只能用满洲汉化的眼光为汉族书写清朝历史 这样的史学研究一定不会持续很久。 所学的历史是暂时的，时代变化的时候，所研究的东西很快就会变成废纸吧。 以历史为根据创造历史既不符合中国史学以前传下来的，也不符合马列主义唯物史观。 一言以蔽之，只是根据自己的需要写历史。

2019年2月15日

本文：《“李旭之：谈谈“新清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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