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胡风《鲁迅先生》长文有感”
读胡风《鲁迅先生》的长文很有感触
郑超麟
我不记得是哪个西方哲人的名言了,作家有双重生命,他死后,他的作品还能在社会上发挥作用。 历史有很多先例。
马克思和恩格斯生前在社会上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但死后他们的作品又能指导一九一七年的俄罗斯走上世界革命的道路,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政权。
与马克思和恩格斯相比,胡风自然是一位矮小的作家。 我在被国民党逮捕之前不知道胡风(张光人)的名字,但出狱后知道他是鲁迅的学生,和鲁迅关系密切。 但是,我在解放后被逮捕之前没有读过胡风的复印件。 这样的作家也能验证被引用的“名言”。 他死前,一九八四年,写这篇《鲁迅先生》的长文,是在他死后几年、一九九三年,首次公开发表的时候(新的文学史料>; 一九九三年第一期) )在中国社会也能发挥重要作用,处理了半个多世纪来中国政治斗争史上的公案鲁迅《塔特洛基派的信》的公案。
一九三六年,鲁迅去世前不久,我的老朋友陈其昌,化名陈仲山给鲁迅写信,给鲁迅发了一些托派出版物。 鲁迅回答了这封信。 信中暗指中国为日本特务机关收购的汉奸。
当时我被关押在国民党的监狱里。 那里看不到日报,但是书和杂志可以送到。 我在一位“难友”家人寄来的杂志中看到了鲁迅这篇回答的信。
我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我当然不赞成陈仲山写信给鲁迅寄出版物,但对鲁迅的这封信特别反感。 鲁迅不是说过“谩骂和威胁绝不是战斗”吗? 他不是反对国民党御用报纸经常出现的“卢布学说”吗? 他为什么自己用“圆说”骂人? 他有什么证据? 信中唯一的证据是,发给他的是“整齐的刊物”。 某地下活动党派如果不接受外国间谍机构的收购,不是就无法出版印刷“整齐”的推进品吗? 何况当时发给鲁迅的刊物都“不整齐”。 我有一份当时主持印刷业的林华同志死前写的印刷业专业的回忆复印件,必要时可以发表。 )
鲁迅这封回答的信贬低了他以前对我的地位。 中国文人对更强的敌人用一种论调,对更弱的敌人又用另一种论调,所以我认为没有必要对鲁迅要求太严格。
出狱后,陈其昌同志写这封给鲁迅的信时,知道其他同志不赞成。 我还知道有些同志对鲁迅特别厌恶,我劝这些同志不必如此。
解放后,鲁信这封《塔特洛基派的信》被纳入了高中语文教科书。 因为所有受过高中教育的人都把“托派汉奸”铭记在心。
我的老朋友楼子春,原是文学青年,崇拜鲁迅。 他解放后在香港定居,出版了关于鲁迅的书,发表了许多关于鲁迅的复制品。 他特别观察了鲁迅这封信后附的“o.v .笔写”,他还从知情人士那里知道o.v .是冯雪峰,而且“笔写”字是普通人理解的“鲁迅口述、雪峰笔写”的意思
我不重视这个细微的差异。 这封信,不管是鲁迅亲笔写的,还是冯雪峰自愿写的,只要鲁迅听了就打了头,鲁迅就要对这封信负全部责任。
孙文在一九二五年卧病在床,自己无法写作。 汪精卫按照自己的意愿代他写了遗嘱,给他念了一遍,他点了点头,成了“总理遗嘱”。 在国民党统治下,不是每次会议都要读“总理遗言”吗? 即使汪精卫成了汉奸,《总理的遗嘱》也会照原样读。
但是,在胡风这个长文中也有写鲁迅这个“塔特洛基派的信”是如何发表的一节。
原来鲁迅听说冯雪峰事先代替他创作的《塔特洛基派的信》和《关于现在我们的文学运动》,他低下了头,但基本上只是同意。
看看胡风是怎么说的:
口号问题发生后,国防文学派全力攻击。 冯雪峰有点慌张,试图压住攻势。 当时鲁迅在重病中,不能起来,不能说话,甚至不能和他商量。 正好愚蠢的托派相信了谣言,认为这是可以乘坐的机会,给鲁迅写了一封“拥抱”信。 鲁迅看了很生气,冯雪峰去看了之后做了这个回复。 “国防文学”派放出流言,说“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是托派的口号。 冯雪峰预定的回信是为了消除这种灌输的谎言。 他答应和我一起拿着稿子去见鲁迅,把稿子念给他听。 鲁迅闭上眼睛听,什么也没说,只是简单地点头,表示同意。
冯雪峰回去后,觉得口号问题本身也必须提出理论依据。 于是又策划了《关于现在我们的文学运动》,约定再一起去鲁迅读。 鲁迅看起来比昨晚衰弱了一点,无话可说,只是点头同意,却显出一点不耐烦的神色。
由此可见,这封信和这份复印件说的是同样的问题,是分不开的。 这封信和文案,据胡风这里说,不仅仅是鲁迅的口述、雪峰笔录; 不是鲁迅有意写的,是雪峰自己写的,写完后以鲁迅的名义发表的。
冯雪峰把那封信读给鲁迅听后,鲁迅什么也没说,只是简单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雪峰读了那篇文案给鲁迅听后,鲁迅同样点头同意。 “但是,他看起来有点烦躁。”
最值得观察的是胡风继续说:
一起出来后,雪峰马上对我说:“鲁迅还是不行,不如高尔基。” 高尔基的任何政治论都是党派写给他的秘书的,他只是签了字。 … …
他的声音惊醒了我,感到有点意外。
现在,我们知道了这位有名的鲁迅《塔特洛基派的信》是怎么出现的。 原来,一九三六年,鲁迅在病床上已经不能起床和说话,甚至不能和他商量。 正好这个时候收到了陈仲山的信。 鲁迅看到生气了,冯雪峰去看了它。 不是鲁迅的意向,而是代我写了这封信,做了相关的复印件,读给鲁迅听。 鲁迅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露出了有点烦躁的神色。 之后以鲁迅口述、手术室笔录的形式发表。
鲁迅点头,表示同意吗? 他基本上表示同意,但并不是全部表示同意。
鲁迅这个时候需要和托派划清界限。 他被戴上了“托派”的标签,但他不是托派。 他需要和托派划清界限。 为了表示自己也反对托特派,不是“以谩骂为战斗”吗? 必须以“圆说”为武器吗?
胡风说:“鲁迅对思想问题非常严谨,对没有深入思考(此时决不可能深入思考)的思想观点必须负责,这势必引起他的精神不安。 “”
由此可见,冯雪峰代言的《塔特洛基派的信》中,用谩骂代替了战斗,用“圆说”代替了“卢布说”。 在这两方面,鲁迅本人实在负不起责任。
但是,半个多世纪以来,冯雪峰代写的这封信一直被用于推进反对。 其要点恰恰是鲁迅不应该与托派划清界限,而是放在“谩骂”和“圆说”上。
冯雪峰代言了那封信及其文案后,鲁迅的病情逐渐好转,可以说话,也可以和别人商量问题。 此时,胡风对他说:“雪峰模仿周先生像吗? “鲁迅淡淡地笑了笑,”我怎么看也不像。 “原来,鲁迅说‘语气’包括文案形式和思想文案。
陈仲山的“愚蠢”在于文学崇拜鲁迅,不理解鲁迅的政治思想。 鲁迅不理解中国大革命争论的是非,和国际共产主义战术思想争论的是非。 这样的人不能“拥抱”。
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中国几位历史学家透露陈独秀井没有从日本间谍机构每月领取300元津贴。 于是冯雪峰代写的鲁迅的这封信失去了根据。 此时,有些人为了保护鲁迅,鲁迅的这封信实际上并没有指出托派是汉奸,但在信中警告托派:你们这样滑下去总有一天会堕落为汉奸。
这样“保护”鲁迅,没什么用。 鲁迅的这封信经过半个多世纪的普及,被编入高中语文教科书,只为了“警告”而被派去做汉奸吗? 而且毛泽东自己也明白鲁迅先生说中国托派是汉奸。 (参见解放初年,胡风转载于湖北刊物的毛泽东复制品。
今天,陈独秀领取日本间谍机构津贴的消息众所周知,而且是骗人的; 而且,根据《毛选》第二版第二卷第五十六页的新注,“托派汉奸”只是共产主义国家的“错误论断”。 但是,鲁迅集中的这部《塔特洛斯基派的信》为什么要暗指特罗派是汉奸呢? 如果是警告的话,托派无视鲁迅的警告,朝自己的方向走去,结果没有成为汉奸吗? 大家还不能处理; 多亏了胡风死后时隔几年发表的这本书,为我们处理了这个疑问。 胡风死后,能用他的作品处理50多年的历史公案。 本来,把托派含蓄为汉奸,不是鲁迅自己的意思。 如果鲁迅深思熟虑的话,你能同意冯雪峰所代言的哪些违背鲁迅自身大致含蓄的话吗? 我们还没有证据。
读了胡风这本《鲁迅先生》的长文,顿放大了鲁迅在我心中的形象,回到了在国民党监狱看到这封有名的信之前的地位。
冯雪峰对胡风说:“鲁迅还是不行。 不如高尔基。 高尔基的任何政治论,都是党派写给他的秘书的,他只是签了字。 “胡风说,他听后感到‘有点意外’。 冯雪峰这句话不是贬低鲁迅,而是在我心目中提高了鲁迅的地位,我想我们知道了我们中国的高尔基终究是从俄罗斯的高尔基中高高升起的。 我剩下的爱国主义将为此感到自豪。
一九九三年八月二十三日
本文:《“读胡风《鲁迅先生》长文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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